他垂头叩首,大声说道“涿州新城人氏时立爱,恳请大帅不弃小人年老衰朽,求大帅收录幕下!”
“起来说话吧。”
李彦仙敲了敲桌子,心里清楚时立爱是表忠心,自己绝没有撂担子不肯干要走佬的意思。
自己这样一问,倒有些“不尽人意”,时立爱竟然担心有性命之忧。
“起来,老时头,咱不是这个意思。有我李彦仙一天饭吃,绝不亏你老时头一天粥。”
“现如今,咱的地盘扩大,皇太子赵谌他们也都迎了回来,各种串联,还得仰仗你老时头劳心劳力。”
“谢主公恩宠,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主公,如今咱地盘扩大,各州路极需务实治理人才,主公应广开官路,吸纳各方人才,为我陕州定国安邦。”
“至于北宋小朝廷,臣看那监国太子赵谌羸弱不堪,畏畏缩缩,丝毫没有人君之风,只是李纲等人强行支撑着。
主公不必忧心,臣自会周全处理。”
“那依你看,这韩昉怎样?”
“主公,不必担心。韩昉是燕京人士,世代侍辽,性情温和,柔中带刚,就是有时候迂腐得极。”
“老夫所言或有偏颇,不过亦不出其右,自他起,辽人,主公都可以广开官路,按才录用。”
“但谙班勃极烈完颜杲尊他为上师,极为看重他。”李彦仙面色微沉,显然还有些介怀。
现在州路扩大,特别是云中路,显然再拘束于宋人治理也不现实。
他之前可是警告过大辽公主耶律牙不理,不能干政,他要创立的帝国有辽,但绝不是复辽。
“主公,金国自吞灭辽国后,地域异常扩张,自然要多用辽人平稳疆域。”
“那完颜杲纵使是许以韩昉高位,但那不过是一介虚名。那是完颜杲示以宽大,安慰辽人罢了。”
“咱这些辽人,又如何入得周遭金人官吏和将领的正眼?在他们眼里,怕是只比奴隶稍好一些。”
时立爱看着李彦仙,提醒道,“臣愿举项上人头担保此人可用。若主公用之为使臣,他可舌辩一国朝堂;若任命其为主官,可治一地太平。”
“只是他性情宽厚过于迂腐,辅助良谋没有问题,若任职为主官,则可能坏事。”
“话到这里,臣有个建议,请主公接纳。”
时立爱看着李彦仙,前者见他一言不发,显然还在细细倾听,并没有不悦。
“主公现在征服州路如河北西路、河东路、云中路,都是民户凋敝严重州路,但民间依然有不少故辽官吏,不愿为宋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