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也下了车,他张大了嘴:“这是……?”
两人面前是一片绵延的小山,小山上立着无数的大理石制的墓碑,而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写着“塔子山公墓”,老严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陆远的工作室是在公墓里。
“他的工作室是一口棺材?还是那个老大爷保安亭?”
老严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吐槽欲望,他眼神朝着牌子下的保安亭看去,里面有个老大爷正翘着脚打瞌睡。
“他在墓园后面租了个杂货间当工作室用,地方大,租金便宜,走吧。”
陈珩淡淡地说道,他率先走进了墓园。老严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他的工兵铲向来不离身,但这次他进的可是公墓,简直活脱脱一副来挖坟的模样。
想到这里,老严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右胳膊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袖子了。他微微沉默了一下,用左手飞快地把铲子的头卸掉,随后提着一根杆子往里走。
两个人在里面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栋小破屋前站定,说这是个屋子已经颇给面子了,在老严看起来这就是一个棚顶比较坚固的棚子,棚子前面立着一个蓝色的大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把看着就十分坚固的锁头。
就是这?
老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陈珩,发觉对方已经开始从兜里掏钥匙了,顿时觉得释然。他把铲子往旁边一放,挠了挠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这房子前面一站就感觉通行证的位置痒痒的。
陈珩取下锁,推开了门,说道:“请进。”
老严点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两个人都走了进去,门砰的一声在背后关上了,谁也没发现那蓝色的门扉上忽然隐现了极为复杂的花纹,就好像一颗种子慢慢破开土壤,变作一棵巨大而繁杂的树,只不过这棵树很快就被点燃了,化作了如蛇一般的蜿蜒漆黑的枯枝,而在枯枝的中心猛地张开了一只金色的竖瞳。
“啪。”
陈珩打开了灯,老严微微眯眼,适应光线后再睁开,随后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嗯?”
头顶的冷光投下,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
老严一眼扫过去心脏都要骤停了,强烈的危机意识笼罩了他的全身,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抡起了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