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染此刻独自蹲在叶宅府门不远处,一波金吾卫盘查刚过,许韶延仍不见踪影。
此时暮色渐起,街上人影疏离,叶倾染又累又饿。他已一日未进食了,趁着巡查之人刚走,叶倾染沿街道直寻,直到找到一家包子铺。
叶倾染买了两大袋包子,随即折回至叶宅附近,四顾之后,见周遭无人,一个飞身便越过院墙,直接落入了宅门里。
宅院久未有人,四周一片衰败之象,园中花草枯败,屋内各处灰尘满地。
倾染径直来到自己卧房,打了桶水打扫收拾一番,屋子便干净整洁了许多。
叶倾染此刻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从透过窗前看着院外景象,同时心中暗忖:“明日便是除夕了,或许今年除夕,我得独自在此度过了。”
眼下父、母亲已然安全,他没了后顾之忧;戍卫军内目前在严格勘察,他亦不便联系柯荛,为今之计,只有安心在此,静待许韶延消息,或是打听朝廷动向,伺机而动了。
已经吃完三个包子,倾染终于有了些许饱腹之感。天空鹅毛大雪飘飞,寒风透过窗棂将雪花送过倾染身前,倾染抬手,眼看雪花在手心快速融化。
紧张奔波许久,此刻回到叶宅,他的身心突然放松下来,心中踏实之余,竟也有了些许疲累之感。
“不知江宁那边情形如何了。殿下是将筱似韫收为己用,还是放他走了?”
抬头望着漫天雪色,沉吟稍许,倾染便想起了思思。他犹记得,去年除夕,他与思思适才定情,却因母亲阻拦而困身书房,整日与书籍为伍。
还有叶昭,今年四月,他们南下去东南边境,路过郊外的御清河,叶昭见水清河浅,便非要下马车玩一会。他亦因此与叶昭比赛了飞石打水漂。不曾想事事都压叶昭一头的叶倾染,此次竟然输了……
想到这些,叶倾染嘴角勾起,眉间笑意荡漾。也不知叶昭在西夏边境那边怎么样了?过了一年,长了一岁,是否也成熟稳重了一些?
窗棂之处凛寒甚重,沉吟稍久,叶倾染便觉有些寒气透骨了。他关了窗户,起身去了库房,寻了些木炭来,在屋里升起了炭火。随即,他烧了一壶茶,并洗干净许久未用的茶壶,兀自泡茶喝了起来……
夜色渐深,方探听到一些消息的许韶延,此刻正徘徊叶宅门口,思考着这标记的含义。
他曾与倾染说过,如若寻他,便于叶府门前画个记号。是故,此时这记号,十有八九是叶倾染所画,然而此刻他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