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就坐在这两人前面,耳朵一动就能听到这两人的话。
狄子旭说安于的字写得不错的时候,他忍住没回头看去。
可当狄子旭把伍桐写的是念出来之后,雍王直接扭过头,“这是什么诗?”
“打油诗。”伍桐很认真的说道,这首诗老有名了,你们没听说过吗?
雍王一愣,他没想到伍桐还很严肃的解释了一句,劈手夺过这首打油诗,雍王第一眼也是看到字,一手好字啊。
很难想象伍桐这样一个散漫的人能写出这样棱角分明、骨力劲建的字,古人还是挺喜欢看字识人的,有句古话就是说字如其人,什么样的人就会写什么样的字。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唐朝欧阳询,写的一手好字却长得奇丑,就因为长相还出了一件笑话事情,直接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再比如伍桐,长得...不错,就是性子跳脱,这一手重骨的字不像他的处事风格,这就得感谢字帖了,照着临摹,还真摹出了点样子。
“这是写雪?”雍王自幼接受大儒教导,无数典籍自幼研习,这种打油诗是他第一次见,但不妨碍他分析,“通篇无一字写雪,却又处处写雪,可惜太直白了些。”
牧云的注意力得有一半都在伍桐身上,他很期待道长今天也闹出什么事,可他看到雍王的表情,牧云认为是伍桐写了一首好诗。
“殿下,在下敢请您将手中的诗读一读。”
雍王转过头看向伍桐,伍桐嬉笑着摆了摆手,“读罢读罢,逗大家一乐也好。”
雍王笑了一下,大声把这首打油诗读了一遍。
张昌平果然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这也能叫诗?”
“所谓诗,对仗工整,朗朗上口。”伍桐笑着问道,“敢问张公子,我这首诗难道绕口吗?”
绕口?这首诗要是绕口,那就没有诗不绕口了。
“你...”张昌平怒道,“所谓诗要有情感,古人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你这诗可是有感而发?可有志向?”
“有感而发倒是真。”伍桐想了想说道,“张公子每次写诗都能抒发胸中志气?那恕伍某直言,公子胸中之志有些多,适当散一散,别憋坏了身体。”
古人确实喜欢托物言志,写诗也多半是被贬谪之后有感而发,可也不是所有人的诗都是这般,这也托物,那也言志的,诗人也是人,写诗也会累的,没事写写打油诗怎么了。
乾隆一辈子写了四万多首诗,得有一半...七成...八成都是闲的发慌写的。
“让你看看本公子写的诗。”张昌平将宣纸拎起,雍王这边几个人正好能看到。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用梅花来写冬,这也常见,关键这小子还真能写出来这种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