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怔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指着穆元青点了两下,“你个铁公鸡啊,老实告诉朕,那你是不是盯上他们了?”
穆元青点头,“老臣确实是盯上上元县伯了,县伯可是个大人物,这两年大周商税多收了二十万两,而这些多出来的税银都和上元县伯有关。”
周皇陡然一惊,转过头又瞥了一眼童贯,“大周的商税不高,千钱取二十,十万贯?难不成上元县伯一年赚了五百万两银子?这都快有大周一年税收的十分之一了。”
穆元青偷偷看了一眼三位大学士的状态,然后缓缓说道,“陛下此言差矣,老臣是说这些钱都与上元县伯有关,并不是县伯的收入,可老臣推算,上元县伯一年赚百万纹银不成问题。”
“百万纹银?穆爱卿莫不是在说笑?”周皇轻笑两声,旋即引发一阵咳嗽,一张脸涨的通红,冲着童贯摆了摆手,周皇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他的两门生意朕也经常关顾,内侍监的报告朕也看过,那两家店收不了这么多的银钱。”
“陛下,据臣所知,最近两年兴起的烈酒香水生意或许就和上元县子有关系,这两门生意打的是靖王爷的名声,可上元县伯也是背后的受益者,还有城中的得意楼...”穆元青急声道,一副要打地主分田地的表情,可最大的地主头子就坐在他对面。
“得意楼?倒是好名字。”周皇看向垂拱殿的三位大学士,“三位爱卿可知道得意楼?”
李世松拱手道,“老臣有所耳闻,却没有去过。”
“为何?”周皇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里太贵。”李世松一脸正气的说道,他确实是听说过得意楼,可一打听得意楼的消费水平之后打了个哆嗦没敢进去。
“贵?到底有多贵能让李卿止步不前?”周皇笑道。
童贯弯了弯腰,恭声说道,“陛下,得意楼是去年在京城站住跟脚的酒楼,掌柜的名叫李儒,是上元县伯的熟人,得意楼应该也是上元县伯的手笔,那的消费很贵,装饰也豪奢。”
“若真是昂贵,为何朕没有看到弹劾哄抬物价的折子?”
童贯捏了捏袖中的衣角,沉声道,“一是得意楼配的起它的价钱,二是因为得意楼是长公主的生意,那得意楼开业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去站了一会儿,所以那些官员觉得弹劾一家酒楼开罪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并不合适,就一直没有这种折子。还有一点,便是那得意楼的老板非常知趣,得意楼虽然豪奢,可一天只接待几位客人,赚的钱也有限。”
“豪奢?”周皇捋了捋短须问道,“一家酒楼而已,能豪奢成什么样子?”
童贯想了一下,指着垂拱殿的大门说道,“陛下请看那道门,得意楼有两面墙上镶着那么大的水晶片。”
其实那就是玻璃,这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大的琉璃出世,所以众人都将那两块玻璃当成是一整块水晶打磨出来的,京城中的百姓路过得意楼的时候都会指着那两块落地玻璃说一声,“看到没有,那可是两块水晶打磨出来的,得意楼的豪奢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