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新君坐在高位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色彩,“还请周相仔细说说。”
“蜀州对于大周来说,实属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地处三国要道,可内部匪患层出不穷,我大周要收蜀地可谓是内忧外患,一直以来朝廷对蜀州的态度便是不反。”
武相周巍将奏折合上交给魏琳,“陛下,如今肃国公既然入蜀,又说服赵家献了银两,那朝中自然要给些支持。”
“什么支持?”柴瑾微微探身,做聆听状。
周巍想了想,“臣一点愚见,蜀州就交给肃国公折腾吧,反正肃国公的折子里也写明,一百零五万两的白银,朝廷要是没给够,肃国公就截留蜀州的税银,反正蜀州也没往朝廷送过税银。”
夏邱愣了愣,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武相周巍,一时间竟然没搞清楚这位到底是友军还是敌军。
柴瑾面露沉思。
阮凌辅怒拍桌案,起身拱手道,“陛下,依老臣之见,此举万万不妥,肃国公既然到蜀州,那就应该整治蜀州吏治,而不是分治蜀州,陛下,臣请诛肃国公!”
夏邱缕着胡须微笑反驳,“阮相啊,你说肃国公会不会追着你拿了蜀州府库三十万两白银不放?”
“老夫再说一遍,老夫没有拿蜀州三十万两白银!”
“呵呵呵。”夏邱笑道,“拿没拿阮相心里清楚。”
说罢,夏邱也不去关心阮凌辅的表情,冲着新君拱手道,“陛下,此事不妨让百官议一议。”
“善!”柴瑾点了点头,允了夏邱的提议。
待到申时正,日头西沉,三位宰辅拱手告辞,夏邱一马当先,周巍也紧随其后,阮凌辅落在最后面,冲着柴瑾行了一礼之后,正要离去。
新君的声音幽幽响起,阮凌辅将头又压低几分。
“阮相,蜀州的官银,你到底拿了多少?”新君的声音不大,可这语气冰冷,竟像是从深渊传出一般。
阮凌辅面不改色,“回陛下,臣只是取了蜀州的税银十万两,还未来得及清点,所以暂未送往国库。”
“哦,是吗。”新君忽的轻笑两声,点点头,“阮相为国操劳,难免忘事,记得回头把蜀州的税银送到内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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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凌辅躬身道,“老臣遵命。”
“去吧,天博学院也劳烦阮相多多费心了。”柴瑾头也不抬,继续批阅今日的奏折。
次日早朝,一群朱紫贵人三两成群的站在宫门外。
三个宰辅附近倒是没有人敢凑钱,夏邱望了一眼身后的群臣,回过头时又看了一眼阮凌辅,不由得嗤笑一声。
周巍也瞥了阮凌辅一眼,呼了口气淡淡说道,“李老将军昨日在家喝了大酒,某去拜访的时候,老将军醉的都说胡话了。”
“那老东西!”夏邱呵呵笑骂一声,“年纪大了,又是个武将,学不会我们的性子,你今日若是再去跟那个老东西说一声,下次休沐,老夫去看看他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