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看拓跋乐阴着脸下了城关,也是轻笑一声,挥手示意叶三叔盯着城外,不要放松警惕。
两军仍在对峙,关内这场凭借私人友谊的聚会自然没有多少人参与。
两个人就坐在一张石桌上,上面摆了几个下酒的小菜,伍桐给她斟上酒。
“以往就看到两军阵前,主将在战场中对弈闲聊,然后各自归阵开始厮杀。”伍桐举起酒杯,“殿下,请。”
拓跋乐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果然就应该像父皇说的,要么根本不出兵,要么就直冲蜀州,和阮凌辅商议好一鼓作气拿下剑门关,犹犹豫豫最后都会被伍桐逐个击破。
苦笑着端起酒杯,拓跋乐小抿一口,忽的皱眉,“怎么是果酒?”
拓跋乐对伍桐可谓是关注已久,伍桐起家的东西是酒,是烈酒,那个酒她自然是喝过的,只不过方才心神不宁一时没注意酒水的颜色,下意识以为杯中酒是烈酒。
“找你是谈事,又不是一醉方休,要是二锅头,你觉得你能喝几两?”伍桐奇怪道,果酒在女眷里口碑不错,伍桐是特意给她准备,难道这娘们喜欢喝大酒?
“我只是...”拓跋乐一愣,旋即摇了摇头,那个酒太上头,真要喝两杯,那什么事都不用聊了。
“拓跋,这次联周攻打剑门关应该是你做主的吧?”伍桐看着拓跋乐的看着杯中酒浆研究个不停,他也不打算再和拓跋乐叙旧了。
“是我。”拓跋乐点头,虽然还是好奇这种果酒是怎么酿造的,却还是回答了伍桐的问题。
“果然。”伍桐在叶旺安全回来的时候就有感觉了,若不是拓跋乐做主,叶旺恐怕不能这般轻易回来。
“国与国之间哪有情义可言,你顾念情义,又不想让魏国亏损太多,犹豫之间失了主动,虽然才情斐然,可本性没变。”伍桐轻声说道,“你要登临大位,首先要心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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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乐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在这件事上她的所作所为完全配不上魏国储君的身份。
优柔寡断!
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拓跋乐皱眉思索,良久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白了伍桐一眼,“如果剑门关的守将不是你,我肯定一早就攻进来了!”
这话像是强行给自己狡辩一般。
不过伍桐也不反驳这句话,要不是自己来到蜀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三关,阮凌辅的劣质火药真有可能破开剑门关。
至于拓跋乐,伍桐倒是不怀疑她的能力。
主要还是魏国有这个能力。
“这次十万大军走了一趟,颗粒无收,回国之后怕是会不安宁吧。”
拓跋乐有些醉醺醺的,这种酒喝着是可口,酒劲却不小,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头,她的手指在杯沿上滑动,目光迷离,“父皇和我虽然不怕他们,他们要真想搞事我也会头疼的。”
拓跋乐突然看向伍桐,眼中带着几丝凶狠,“不然你以为我失了智,明知道打不了还要冲一下。”
“打了,没打过,非战之罪,要是不打,呵呵。”
伍桐明白了,这家伙还是当初那个魏国储君,一点没变,旋即他又瞟了一眼拓跋乐手中的酒杯,不动声色的又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
自古套路得人心啊。
你看这几杯果酒下肚,什么话都往外说了不是。
“我倒是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