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英平,你呢?”文君臣喊了喊他新收的徒儿,见没有回应,便转头看向英平。
英平站在一旁不说话,此刻他还在琢磨着拜师一事,哪有功夫听文君臣与叶长衫的对话?
唔……原来自己不是做先生的弟子,而是做文先生的弟子……这事儿,怎么感觉亏大了?从道理上讲,能拜文君臣为师这事儿其实也不亏,要是放在数个月前直接告诉他是拜文先生为师,他也能接受,毕竟他只是个‘关系户’嘛,况且文君臣真要昭告天下自己开始收徒,不说远的,就在长安太学院大门口一张罗,估计天下学子挤破头也会来争取这个机会,只是这心中落差却着实有些大……嗨!管他那么多呢,横竖也算是先生的徒孙了,怎么算都亏不到哪儿去!回头把这消息告诉义父和依依,只怕他二人也会替自己高兴吧。
想到这里,英平不禁满意地点点头,露出情不自禁的微笑。
叶长衫看着英平痴痴地傻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英平依旧沉浸在权衡拜师一事的‘利弊’之中,被叶长衫扯了扯后便扭头看向他,顿时,叶长衫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这不看还好,一看英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
叶长衫见英平看到自己后表情忽然如此精彩,笑得比哭还更难看,甚至带着些......扭曲?仿佛见到鬼一样,不禁摸了摸自己脸上,生怕自己有何异常。
不对!不对啊!我喊文先生为‘老师’,长衫喊文先生为‘师兄’,那如此一来……长衫这小子不就……不就成了我......不过短短一日,辈分就拉开如此大的差距,这一来亏大了呀!
此时英平内心极其复杂,与自己精彩的表情遥相呼应,将‘相由心生’一词体现得淋漓尽致。
英平忽然抓住叶长衫的肩膀,无比严肃地说道:“长衫,那今后我俩该如何称呼?”
“什么?什么怎么称呼?”
英平使了个眼神,努了努嘴,先示意叶长衫看看文君臣,再看看自己。
叶长衫反应过来,很平和地回答到:“哦,你说这个呀,今后你喊我师叔,我喊你贤弟不就好了?”
“这...!”,英平一时语塞,他极力想进行辩驳,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似乎他说的是这么回事
“你觉得不妥?”
英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那你便喊我兄长,我喊你师侄”,叶长衫也很认真的回答到。
恨呐!可恨呐!当了师叔忘了兄弟,英平此刻心中有股不甘,但有不知如何表达,只得将这哑巴亏咽下肚子,耷拉着肩膀,转头不理叶长衫。
文君臣见二人幼稚的对话,心中莞尔,道:“你俩今日且先下山收拾收拾,过两日我便让老三前去长安接你们。”
“哦?好的,那便有劳二师兄、三师兄了。”
一听到‘老三’二字,英平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他是崇拜姬阳与的,这些日子他数次听闻这位寒门三师兄的威名——试问如此惊才艳艳之人,又有哪个热血少年不崇拜?今番听闻自己的老师提及,英平一下子又来了兴致,问道——
“老师,您说会让三师......三师叔来接我们?”
“嗯!”
“此话当真!?”
文君臣点了点头,但他见英平声音颤抖、情绪激动,便感到有些不解。
英平见文君臣点头,一时间有些不能自已,不停地拍着叶长衫的肩膀,口中却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大口喝起来。
文君臣看英平激动得样子,更加疑惑了,问到:“你这是怎么了?”
叶长衫深知英平,自然知晓他对三师兄的敬仰之情,无奈地解释到:“他要见到偶像了,所以这么激动”
这么一说,文君臣就更加不解:“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作甚?”
“啊?我们...我们何时见过?”
“老三去雍城接你们的时候,没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