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沿海岸布置军队严密防守,预防外敌登陆,并阻止残存反叛军与海外势力的联系;在反叛区的几座主要城市中安置重兵,以此为据点攻击剩余反叛军的领地,将残余叛军分割困死,再集中优势兵力分别消灭;对参与过叛乱,现在表示顺服的城镇采取绥靖与怀柔政策,尽量安抚居民赢得民心……”
第二天下午,在波旁宫“富饶楼”的会议厅里,康克洛正在向执政官安德鲁、总参谋部部长贝尔蒂埃,以及总参谋部下派西方军团的一干参谋,汇报西方军团的下一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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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即将跟随康克洛将军,前往旺代地区实施隐蔽、侦察、跟踪与作战任务的穆勒中校,和他的助手弗恩少校,也被安德鲁通知列席该会议。
不过,穆勒中校和丛林特战队都隶属于情报部门,只对具有统帅身份的安德鲁,或是军事内阁指定的高级指挥官负责,暂时不需要向总参谋部进行工作汇报。
贝尔蒂埃和他大参谋团是在接到安德鲁的命令之后,数周之前从巴塞罗那心急火燎的回到巴黎。其后,这位总参谋长就马不停蹄的,依照大老板事先规划好的蓝图,投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激情和精力,从事总参谋部的组建工作中,并积极的从军委会那边抢班夺权。
目前,在巴黎的军需后勤与武器装备等部门,已陆续纳入到总参谋部的管辖范围之内。
在会场休息期间,一直守在走廊上的副官科兰古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将一张带有浓郁玫瑰花香的纸条,悄悄的放在安德鲁面前。不过,安德鲁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副官将纸条原路送回。
根本不用打开看,安德鲁知道这是守在波旁宫门口的朱丽叶托人送来的。因为值班警卫事先已得到统帅的明确指令,不准再放雷加米埃夫人和她的马车进入波旁宫。
算上昨天晚上的,今天早上的,这已经是女人的第三份道歉信了。显然,朱丽叶在斯塔尔夫人,有着政治头脑的贡斯当的解释下,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危险行为,正影响到安德鲁。
然而,安德鲁基于某种考虑,暂时还不打算原谅对方。因为这属于一个非常严肃,关乎政治生命的重大问题。
尽管热月国民公会已不再主动追究曾经参与叛军的保王党人的罪责,但毕竟大赦令还没发布。事实上,右派们在公会大厅的两度提案,先后都遭遇到中间派和左派的联手否决。
像斯塔尔夫人这样,没有官职与议员身份的平民,同曾是叛军一员的夏多布里昂做公开交往,倒也没什么关系。
虽说安德鲁曾经私自放了朗热隆伯爵,以及同为保王党叛军一份子的布隆夫人,但一切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而且那时的安德鲁身份不过是一名共和国的将军,不具备太多的政治色彩。
在没有国民公会正式的授权情况下,安德鲁不可以与叛军公开或半公开交往。因为他是三千万民众的代表,执掌法兰西国家政权的救国委员会委员。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深刻影响着当下法国的政治生活,是巴黎政治生态的风向标。
基于此,安德鲁必须保持机械性的刻板,始终如一的,坚持一种政治正确的道路,不仅是避免给予政敌以口舌之争,更重要的不要让团结在身边的盟友,感觉到自己存在政治方向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