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在对待流亡军俘虏的问题上,两委员会一开始是大谈要“施加宽容”进行民族和解。于是乎,奥什便以个人信誉作保,跑去招降;然而几天后,巴黎忽然要求枪决一切保王党贵族,还派出塔里安等人前往监督;在葡月前夕,国民公会再度变脸,认为被枪决的保王党贵族死得有点冤,主要原因是前线的总指挥官没能领会“巴黎的最高精神”。
上述此举,搞得主持西部平叛事务的奥什将军一度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还成为了保王党人的刺杀对象。
此外,在前线作战的共和派将领中,那些明里暗地为叛军通风报信的也不是极个别的现象。
尽管这些人没有胆量,也不可能,公然拉走部下举旗叛乱,却非常积极的为叛军提供来自共和派的各种情报信息,甚至私下放跑被通缉的叛匪首领,继而导致奥什等人的“扶剿方案”没能彻底进行,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尽管另一时空里,奥什曾经被赋予了“西部军事独-裁”的各种特权,但他处于政治与军事上的考量,始终未因“叛国罪”处决过一名将军,哪怕是校级军官都很少,因而无法彻底封杀军政内部,那些通风报信的“鼹鼠”。
现如今,作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共和国英雄”,曾先后指挥阿登军团、东比利牛斯军团征服了比利时与巴泰罗尼亚的安德鲁-弗兰克,是以最高声望的法兰西执政官的身份,赶赴旺代与布列塔尼督战。
于是乎,前线各级指挥官担忧的上述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上任伊始,安德鲁就命令宪兵队在南特和雷恩等地,搜捕保王党奸细,还一口气枪决了两名将军及30多名校尉军官,直接将军中叛逆清除掉大批,极大震慑了想着吃里扒外的家伙们。
在安德鲁签署处决令时,当地军政官员无一人敢上前反对。如果是换做其他军事特派员,早就闹翻了天,各种举报信可以直接淹没国民公会的宏伟议事大厅。
那是所有人知道,所谓检举信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投靠安德鲁的议员派系不仅占了议会的大多数,而且宪兵司令部、国民自卫军和巴黎警察局,都在安德鲁及其盟友的直接控制下。
没有人可以预判安德鲁的预判;而相反的,安德鲁却极有可能。
经历了“热月政变”与“牧月暴动”之后,那些反对派与阴谋家确定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绝不再轻易发难。他们宁可先将自己隐匿起来,或是厚颜无耻的为征服者歌功颂德,等到安德鲁失败的那一天。
借助内部的清洗,使得保王党叛军失去了大部分的消息来源。当下旺代军(下普瓦图军),上旺代军(安茹军)与中部军在数天内相继覆灭,其领袖夏雷特和斯托弗莱战败被枪决,萨皮诺侥幸自我流放之际,登陆基伯龙半岛的皮塞等人依然对此一无所知。
在抵达基伯龙半岛的第三天,皮塞伯爵就以保王党临时总指挥的身份,向旺代地区派出了三波信使,要求夏雷特、斯托弗莱等人不惜代价,组织1万到1.5万人的民兵,从森林侧翼袭扰共和派军队,迟滞西方军团的增援部队,赶往布列塔尼前线的集结。
不过,这些信使已无法将指令送达,那是他们一上岸就被装扮成旺代叛军的共和派士兵捕获,继而投入到监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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