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安德鲁的马车重新回归埃尔隆伯爵夫人的车队中,继而向数公里外的斯特拉斯堡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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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伯爵夫人只身来到安德鲁的马车上,问道:“见到他了?”
“嗯”,安德鲁点了点头,他随手拉上了玻璃车窗,继而说道:“所有事情都谈好了。昨天,勒贝尔执政官发来了电报,他已在前往斯特拉斯堡的路上,预计后天一早赶到。在他带团访问柏林的时候,你也带上奥古斯特和路易斯两兄弟一同前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昨晚还为路易斯争取到了一个法兰克尼亚大公的头衔。”
对此,伯爵夫人的反应仅是“哦”了一声。自始至终,她对于孩子们的君王头衔并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是“健康与快乐”,才是一位母亲最希望赐予两个儿子的礼物。
安德鲁并非不了解伯爵夫人的想法,但很多时候,即便是身为共和国独-裁者的安德鲁本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必须做一些不愿意,甚至是反感的事情。
如果不让奥古斯特和路易斯两兄弟参加霍恩索伦家族的聚会,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也不会如此轻易答应自己的诸多条件。
18与19世纪的时候,欧洲君主制依然是通过血统进行世袭罔替,而君主的家族所代表的是国家从始至终的历史兴衰,成败荣辱,而更多的是这个国家的文化与历史的纽带,一种传统,甚至是民族精神。所以,对于大部分欧洲君主而言,家族的强盛比起王国的兴衰更加重要。
对于安德鲁来说,一旦拥有了鲁尔公国和法兰克尼亚公国,他就可以站在法理上,顺理成章的动用数十万法国-军队来干涉神圣罗马帝国的内部事务。不仅可以改变入侵者的身份,甚至还能取而代之。
至于位于雷根斯堡的帝国议会,现在与未来是否承认上述两个公国并不重要,只要法国-军队继续沿着多瑙河进军,就不愁德意志仅存的一百多位诸侯不接受安德鲁的主张。
毕竟,更多的时候,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
在车队不断靠近斯特拉斯堡的时候,安德鲁已经看见三色旗帜挂满了每个房屋的窗口,就连驿站的马车夫也佩带着同样颜色的饰带,对着回到自己家乡的执政官车队,不停的挥手示意。
进入城市之后,在街道两旁,所有房屋都装饰一新,彩旗飘扬,乐声悠扬。礼炮鸣响,四面八方的民众如潮水般涌来,使得安德鲁的马车只能缓缓前进。很快,迎接共和国第一执政官回家的人们,在四处高喊着:“共和国万岁!执政官万岁!安德鲁万岁!”
听到呼喊,安德鲁很是激动的打开左右两边的车窗,向着欢迎他的民众,频频挥手致意。每一次,当人们齐声高呼“安德鲁万岁”的时候,他都立刻回应一句:“共和国公民万岁!”
此刻,担当警戒任务的近卫军骑兵们,一个个显得高度紧张,那是执政官不允许他们驱赶围上来的民众。士兵们唯有跳下战马,用高大健壮的身体阻挡冲上前的民众,不让他们靠执政官的马车太近。
好在一路上并无意外。
当车队来到市政厅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宪兵已经在此站岗,而站在台阶上迎接他的是下莱茵省、各专区与市政部门的主要官员。
在公众场合,安德鲁一贯谦虚而有礼貌。下车伊始,他就微笑着,向迎接他的地方官员们打着招呼,还能亲切叫出大部分人姓名。
这个来自阿格诺镇的德意志贵族的私生子,尽管已经得到了法兰西的最高权力,但他依然告诉自己必须保持足够的谨慎与耐心,因为共和国内外,到处都有反对他的势力。
等到与官员们的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聚集于市政厅广场的大批民众开始高声喊唱《马赛曲》,还不停的叫着“革命之子”,安德鲁-弗兰克的名字。
于是在斯特拉斯堡市长的引导下,安德鲁快步走到市政厅的二楼露台上,与聚集广场之上的数以万计的民众,一起同唱了那一首《莱茵军团战歌》,一遍又一遍。
夜里七时,斯特拉斯堡市政厅特意在“革-命之宫”,也就是斯特拉斯堡大教堂里为法兰西执政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