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执政官在野战医院的工作视察,也不过走马观花式的游览一遍,主要是探望了尚未转移到后方总医院的伤病员,以及勉励了现场的医护工作人员,并许下了大量随时都可以兑现的承诺。
在一片欢呼声中,安德鲁径直来到克鲁兹面前,在与不知所措的护士长握了握手,又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等到送走执政官的拉雷军医官重新回到野战医院时,发现未婚妻依然站在庄园前的广场上,愁眉不展,目光呆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拉雷一把抱住克鲁兹,大声说道:“怎么了?你现在应该要感到高兴!快点,写信给你在美国的父母家人,让他们赶在雪月之前回国。”
“写信给父母?让他们回法国?为什么?”克鲁兹一时间有些蒙圈。
军医官哈哈的笑道:“请他们回国,当然是参加我们的婚礼啊!亲爱的,唯有得到了父母祝福过的婚礼,才会长久与幸福。”
说着,拉雷从怀中掏出一枚镶嵌有红蓝宝石的名贵项链,挂在了未婚妻的雪白脖颈上。
似乎是感受到克鲁兹心中不安的缘由,拉雷接着进一步解释说:“放心吧,在前往野战医院的路上,第一执政已亲口向我承诺,会保障你的父母与家人在法国境内的安全,而且来去自由。
因为就在两天前,议会下院再度通过一项法案,并得到了元老院的最终批准:从共和4年花月中旬(1796年5月)开始,共和国将赦免一切公开承诺不再武装反抗共和国的流亡贵族的相关罪行。
此外,如果流亡贵族前往国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躲避极端派的政治迫害,而且没有实际参与过颠覆共和国的阴谋行为,那么这些流亡者的田地、庄园与财产将予以归还,或是现金补偿。”
第一执政官的亲自承诺,外加上下两院议会批准的有关民族和解法案的背书。这一切显然不是为了弄虚作假,而是安德鲁为顺利实施“巴巴罗萨计划”,而提前进行的一项政治与外交宣传。
就在拉雷与克鲁兹二人紧紧的拥抱一起,在为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喜极而泣之际,安德鲁一行人已登上返回科布伦茨大本营的蒸汽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