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安德鲁的安排,在1798年1月,对巴达维亚共和国的访问,只是一次工作性质的访问,时间不过3天左右。所以,荷兰这边的礼宾安排较为简单,并没有繁琐的外交仪式。
不过,当安德鲁走下码头,踏上红地毯之际,军乐队已经开始演奏雄壮的《马赛曲》。
放眼望去,现任的三位荷兰执政官:希默尔彭宁克、斯蒂克与高格尔,连同法国驻阿姆斯特丹大使马雷等人,正站立不远处,等候着欧洲征服者的到来。
这其中,执政官希默尔彭宁克算是安德鲁的老朋友了,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半年前,于科布伦茨的法军军营。自从丹德尔斯离职之后,温和派的希默尔彭宁克俨然成为“执政官第一”;
而斯蒂克曾作为荷兰议会的多数派领袖,访问过巴黎,并与安德鲁也有过私下会晤。在德拉克洛瓦执政官遇刺后,他被选为执政官,属于坚定的共和派人士,反对集-权,与丹德尔斯关系不佳;
至于高格尔,他一直在政-府内阁担当财政部长。三天前,在丹德尔斯宣布辞去执政官一职后,便推荐了高格尔接替自己,担当荷兰执政官。高格尔的政治立场一直都在共和派与君主立宪之间徘徊。此外,他还信奉天主教,属于安德鲁法国的天然盟友。
见状,安德鲁疾步上前,面带微笑的他,逐个与巴达维亚的执政官们握手、拥抱与寒暄。这一过程,整整持续了20多分钟,
最后,安德鲁在法国大使马雷的引导下,登上一辆装有特制钢板的四轮马车,在三位荷兰执政官马车的陪同下,前往水坝广场的阿姆斯特丹王宫,也就是议会政-府的所在地。
在马车厢内,安德鲁透过玻璃车窗,对着沿途向自己欢呼示意的荷兰民众,频频挥手。至于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到也无所谓了,安德鲁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荷兰,视为法国的核心利益所在。
等到安德鲁将窗帘拉上的时候,马雷大使已向法兰西独-裁者汇报完毕了有关荷兰当下军政事务的所有情况。
今年37岁,来自勃艮第大区的马雷,也毕业于斯特拉斯堡的外交学院,与安德鲁一样,马雷同为小贵族出生。
在大革-命期间,马雷都是在驻美大使馆工作。1796年,当他回巴黎述职时,职务也不过是使馆二等秘书。然而,马雷的机遇很快就要到来了。
在外交学院的毕业生聚会上,马雷被一位退休的教授推荐给安德鲁。而安德鲁对于这位举止优雅,谈吐风趣,但过早谢顶的校友,也非常感兴趣。
不仅仅因为马雷在另一时空,曾长期担当第一帝国的驻外大使,以及外交大臣,而且他的忠诚度极高。在拿破仑两次退位时,马雷都是鞍前马后的为失败皇帝“擦屁股”,差点被保王党暗杀……
1796年10月,在安德鲁的安排下,马雷被任命为驻瑞士大使馆的公使参赞。半年前,再度升任为法国驻荷兰的特命全权大使。
汇报到最后时,马雷略显拘束的说道:“抱歉,执政官公民,是我严重低估了丹德尔斯将军的冒进。没有及时的沟通协调,将危机……”
安德鲁摆了摆手,打断了部下的话题,他说:“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比你更了解丹德尔斯,他有一颗狂躁不安的心,一直都想要成为巴达维亚的第一人。所以,在失败之前,他是不会听取任何人的劝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