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英国外交大臣格伦威尔在一小时之前批注的两国议案原本。
不得不说,上面的条款内容都非常务实,至少英国人没有实施那种“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外交谈判策略。
对于英国拒绝归还荷属南非殖民地一事,安德鲁也没生气。毕竟,这种情况是需要拼实力来说话。等到格拉维纳上将攻克了直布罗陀要塞之后,英法之间还将有下一轮的和平谈判。
不久,安德鲁看到议案上有一行红字,随后抬头问了一句。
“哦,你们想要购买20万颗50毫升的水杨酸。呵呵,不好意思,该产品升级之后就改名了,应该正式名称叫做阿司匹林。需要说明的,这种特效药也是很贵的。”
没错,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阿司匹林!
那是在安德鲁的“点拨”下,加之大量研发资金的支持,以及法国的化学家与药物家在实验室的无数次尝试。
时隔两年之后,法国终于提前1百年,捣鼓出“乙酰水杨酸”,安德鲁在知晓后,当即将其命名为“阿司匹林”,一个奇怪的德国名字。
这种取代了水杨酸,具有抗血小板凝集、治疗心脑血管疾病、解热镇痛、抑制肿瘤的新药物,不再有令人作呕的强烈味道,而且对刺激肠胃的副作用已经大大减轻了。
“是的,尊敬的执政官阁下,我们是为了拯救包括荷兰军人在内的所有伤病员。”站在执政官面前的英国特使低眉顺眼的解释道。
作为“英国名医”之子,阿丁顿非常清楚安德鲁在医学上的崇高地位。单单那个看似简单的“安德鲁急救法”,已经拯救过成百上千英国人的性命,而且大部分都是儿童。
更不用说,重塑了近代医学理论的细菌学说和血型分类说,以及颠覆医疗技术的传染病预防与多重消毒法;至于听诊器等等,在安德鲁名下的众多发明中不过是个小儿科。
鉴于此,英国科学院曾数次希望能派人前往巴黎,授予法兰西生物与医学院士,安德鲁-弗兰克为英国外籍院士的荣誉。但此举被小威廉皮特首相,以“两国尚处在交战状态”为由,加以拒绝。
不得不说,安德鲁作为科学家和学者身份,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的确令人万分敬仰。然而,等到他蜕变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政客时,这个人将变得异常贪婪,对发明专利的控制欲特别强。
在阿丁顿听到阿司匹林价格很贵的时候,他的内心感觉面前看似和蔼可亲的法国执政官,似乎在玩弄英国贵族的智商。
那个被叫做“阿司匹林”,或是之前称之为“水杨酸”的法国药物,从两年前开始,就成为了服务百万法军战地医院里的基础药物。对于伤病员而言,基本上就是白送,一个铜板都不要。
等到了去年,“水杨酸”已逐渐在法国境内的巴黎、斯特拉斯堡、马赛、里昂、尼斯、里尔、南特、布鲁塞尔、特里尔等大中城市的所有公立医院、教会慈善医院,以及部分私人医院和药店普及起来。
据阿丁顿得到的情报,这个外表白色或淡黄色的颗粒,50克的零售价格不超过5个苏(四分之一法郎),但必须有医嘱才能开药,且被限制一个礼拜的药剂量,以防止被大规模的转卖敌国。
所以,“水杨酸”流向反法同盟黑市的价格,实际已高达8法郎,暴涨了16倍。在很多时候,因为法国宪兵的禁运,变得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