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几个胆大的保王党份子趁着伦敦警察不留神,偷偷翻过栅栏,来到法国特使的窗台下,成功的将一颗纵火弹丢进了马雷的卧室里,引发了一场大火。
好在马雷特使的警觉性非常高,在得知自己的身份暴露后,就一直睡在书房里,从而躲过一劫,反倒是自己的一名助手,因为要抢救卧室里的贵重物品,而被大火灼伤胳膊,好在只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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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马雷与助手在销毁了所有的外交文件后,四人挤在一辆狭小的货运马车内,从宾馆后门逃到泰晤士河的码头,乘坐一艘特许进入英国港口的法国双桅商船,最终返回了巴黎。
随着法国特使的突然撤离,英法和谈最终也宣告无疾而终。
事后,愤怒的英国外交大臣格伦威尔要求首相表哥,务必要彻查此类恶性事件,对纵火犯施加严惩。
然而,小皮特对此却表现不以为然,他坚持认为,“这一不幸事件,说到底,也只是法国人之间的内战,与英国无关。”
最终,那名叫奥布里的纵火犯,仅在伦敦警察局的拘留所里待了3天。等到他缴纳了50英镑的罚款,随即以“**和国的英雄身份”出现于流亡贵族与保王党的视野中,不久还得到了波旁王朝第二顺位继承人,阿图瓦伯爵的接见。
毫无疑问,与格伦威尔对两国和谈投入了大量心血不一样,小皮特压根就不看好这一次的伦敦和会,
即便是《泰晤士报》记者詹姆斯收买了首相官邸的工作人员,从而曝光了此事,但小皮特却没表现出太多愤怒。只是将受贿的工作人员辞退,再罚款了《泰晤士报》200英镑,就不了了之了。
同样的,安德鲁也从没打算借助一两次谈判,来解决法英之间的矛盾。所谓的和谈,不过是一种政治姿态罢了。
首先,赴英和谈,是向世人表明安德鲁法国的和平愿望;其次,挑拨英国内阁的矛盾,具体说就是加深首相小皮特与外交大臣格伦威尔的冲突;还有制造混乱,将破坏和谈的罪名推到英国人身上。
没错的,《泰晤士报》记者詹姆斯之所以能从首相官邸那边,获得那篇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或多或少都得益于“英国工程师”与军情局的暗中协助。当然,詹姆斯本人并不知情。
最后一点,安德鲁将借“流亡贵族在伦敦刺杀法国特使”一事,对流亡欧洲各国的保王党开展一次打击,尤其是针对普鲁士。那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柏林居然变成了反法势力的庇护所了。
在威廉二世时代,普鲁士也曾经庇护过数百名法国流亡者。
当然,依照安德鲁与威廉二世在斯特拉斯堡达成的秘密协议,这些人只被允许在柏林及周边工作与定居,但不能发布或参与反对共和国的言论及活动。
如果所有的流亡者都能效仿41岁的拉法耶特,在柏林郊外的一个小庄园里,安安静静的过平淡日子的话,或许安德鲁法国也不会将这些流亡者,视为攻打普鲁士的另一个借口。
1792年8月19日,作为法国中央军团指挥官的拉法耶特元帅,鉴于自己无法调动拥有共和思想的军队,去营救身处囹圄的国王路易十六,最终决定离开了法国-军队,和几个朋友一起通过普奥联军的岗哨,试图投奔荷兰,准备到他的第二祖国美国去。
非常不幸的,在途中拉法耶特等人被奥地利骑兵俘获,先后在马格德堡、乌尔莫乌茨等地囚禁达5年之久。
等到去年,法军反攻到奥地利境内后,法奥两国外交官曾在林茨和谈,为表明诚意,奥地利人向法军移交了被俘数年的拉法耶特。
然而,安德鲁并不待见这位曾经“两个世界的英雄”。那是在呈送给第一执政官的私人书信中,拉法耶特居然建议安德鲁应该恢复君主立宪制,将女儿柯蕾特与波旁家族的继承人联姻……
不久,共和国政-府发给拉法耶特一笔12万法郎的现金,作为已被没收的部分庄园及土地,以及公寓楼丢失物品的补偿。随后,就无人搭理这位“满脑子不合时宜”的家伙。
在回到法国巴黎的时候,警务部的政治警察找到了拉法耶特,希望他能够写一份悔改书,并保证不再胡乱说话。
毫无疑问的,拉法耶特变得愤怒了,他的回答说:宁可终身囚禁,也不愿背弃自己拥护过的神圣事业。
最终,拉法耶特还是选择了流亡海外。他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法国,一度在汉堡、荷兰等地逗留了一段时间,最后于1797年10月在柏林近郊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