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您且看看。”
双方刚见过礼,吴先生便迫不及待地掀起衣袖,露出小臂上一圈牙印,破了皮,还未止血,可见赵成柏当时那一口用上了多大的力气。
宁氏见着这伤口,便又感觉自己站不住脚,慌忙移开目光,又深吸了一口气。
在她印象中,赵成柏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吴先生,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吴先生本就在暴怒的边缘,宁氏这一句话,无疑是又点燃了他的怒火,他瞪大双眼,骤然冷笑了一声。
“在下今日按照约定,来给成柏少爷上课,谁知到了院中,却被告知小少爷昨晚贪玩还未起身。在下便在书房等候,谁知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迟到也就罢了,小少爷进到书房,前日所学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在下多问了几个问题,小少爷便恼火起来,一口将在下咬成这样!”
吴先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方才在梨云院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却到底还是留了三分情面。
那赵成柏在他眼中,俨然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按照与侯府定下的规矩,吴先生两日入府一次,只上课半日,剩下的时间,便由赵成柏自行温书复习。
可吴先生每次前来,赵成柏都是一问三不知,明显从来不会复习,哪怕是一些最简单,最基本的规矩,也是边学边忘,边忘边学。
吴先生在宁家的时候,教书甚是严厉,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学生敢这般偷懒耍滑的。
偏生这位少爷脾气还大得很,稍有不如意便哭闹尖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吴先生越想越是气恼不已,平泰侯府的面子大,他先前毕竟已经答应下来,不好反悔,可今日之事,着实让他难以再忍。
“事情就是这样,在下已经与侯夫人交代清楚,从明日开始,在下便不再前来,还请夫人莫怪。”
放下衣袖,吴先生又拍了拍长袍上被赵成柏踹出的脚印,黑着脸朝着宁氏一拱手便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