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曼为人成见极深,行事向来只凭心中固有之见,鲜少会去客观看待诸事诸人。一旦心中对某人某物有了看法,便如顽石般难以更改,哪怕有诸多事实摆在眼前,也常常是固执己见,不肯变通,故而在江湖中也惹得不少人对其颇有微词,却又因其身手不凡,敢当面与她计较之人倒也不多。
双掌相交,沐白感到好似打着了一团棉絮,那股子绵软之力竟将他的劲道卸去大半,让他心中不由一惊。暗忖这欧曼的功夫端的是古怪得很,看似柔弱无骨,却能如此巧妙化解自己的刚猛掌力,当下也不敢再轻敌,眼神一凛,迅速调整身形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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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曼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但看见了荣、甄两人,而且听得见他们的说话了。她一听到荣耀的声音,心中便是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此前与荣耀交手的画面。哼,这小子,今日怎会在此处出现?莫不是要与那沐白一同来对付我?想到此处,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可内里已暗自提防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前方,脚下也暗暗调整着步伐。
双方都是不愿久战,彼此抢攻,沐白连遇几次险招,额上已然沁出细密汗珠,心中暗叫不好。这欧曼攻势愈发凌厉,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在此处折戟沉沙。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手中折扇猛地一合,化作一道利刺般的兵器,招式突变,全力抵御起来。
甄美说道:“荣师哥,这沐白看着快招架不住了,可那欧曼姐姐也甚是厉害呀,咱要不要上去帮把手?还是再观望观望,这局势可不明朗呢,就怕贸然出手,反倒惹来麻烦嘞。”
荣耀说道:“小师妹莫急,且先看看。这二人皆是江湖中难缠的角色,此刻他们正斗得难解难分,咱若贸然插手,怕是会陷入两难之境。待看准时机,再做定夺不迟,你且在我身后莫要乱动,小心被波及。”
甄美道:“嗯,荣师哥说得对,那咱就先看着吧。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两人分出胜负后又来找咱们麻烦可咋整呀?”
荣耀笑道:“也好,咱们暂且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真若敢来找咱们麻烦,哼,那便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小师妹放心,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
沐白呼呼两掌,把欧曼迫到了悬崖的边缘,冷笑说道:“哼,臭婆娘,这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敢与本大爷作对,这就是下场!”
欧曼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魔头,只会使些下三滥手段!姑奶奶我就算今日命丧此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虽被逼至悬崖边缘,却毫无惧色,双眼怒睁,死死瞪着沐白,口中骂声不断,似要将满心的愤恨都宣泄而出。
荣耀笑道:“小师妹,看来这沐白是占了上风,不过这欧曼也不会轻易就范,且看她如何应对。咱们只管继续瞧着这出好戏,等他们斗到精疲力竭,说不定还能趁机将这魔头一举拿下呢,也好为你报仇雪恨呀。”
甄美低声说道:“荣师哥,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呢。这沐白如此狠毒,万一真把欧曼姐姐逼得掉下悬崖,那可就出人命啦,而且谁也说不准后面他会不会又来对付咱们呀。”
荣耀笑道:“小师妹,莫要太过担忧啦。这欧曼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这般轻易就被他逼下悬崖呀。况且就算真有变故,有我在你身边,定能护你周全,不会让那沐白伤你分毫的,放宽心呐。”
沐白哈哈一笑,说道:“欧曼,你也有今天!还妄图与我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现在求饶,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哼,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甄美忽道:“且慢!”
沐白怔了一怔道:“小丫头,你要作甚?莫不是想插手管本大爷的闲事,掂量掂量自己可有这能耐!”
甄美秀眉一蹙,朗声道:“沐白,你作恶多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遭了报应?欧曼姐姐与你争斗,胜负尚未可知,你休要张狂!”
荣耀亦上前一步,沉声道:“沐白,你用毒掌伤我小师妹之事,还未与你清算,今日又在此张狂,若不收敛,休怪我等联手讨教。”
沐白闻言,神色一凛,却仍强作镇定,冷笑道:“哼,就凭你们俩,也敢在本大爷面前大放厥词。欧曼已是强弩之末,待我料理了她,再来收拾你们,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
欧曼趁沐白分心,猛地一式“柔云掌”拍出,掌风绵密,如轻纱拂过却暗藏劲道,口中喝道:“魔头,休想得逞!”
沐白忙侧身闪躲,却也被掌风擦过肩头,衣衫破裂,心中暗恼,攻势愈发凌厉,折扇开合间,利刃寒光闪烁,招招直逼欧曼要害。
欧曼身形飘摇,似风中弱柳,却每每在险象环生时,以诡异身法与柔劲化解攻势,可毕竟被逼至悬崖边缘已久,脚下碎石滚落,形势愈发危急。
荣耀见状,对甄美低语:“小师妹,时机快到,咱准备着,若欧曼姐姐撑不住,定要救下她,绝不能让沐白得逞。”甄美重重点头,握紧手中剑,目光紧盯战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