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电影票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不行，”洛鸢拨浪鼓似疯狂摇头，满脸写着抗拒。

“为什么？”

“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洛鸢眼神惊恐，她和洛小烆挟恩图报已经很坏了，怎么能要了汇报后变本加厉呢。

那她不是更坏更坏了。

“为什么会睡不着觉呢？”宋瑜很有耐心继续询问。

“因为我很坏。”

“可你救了我啊，”宋瑜惊讶道，这小女孩怎么抱着这样的心思。

“可是我们是为了挟恩图报啊，”洛鸢嘀咕了声。

宋瑜想到了刚刚洛烆的话，两人都这么说，她还以为是拒绝其他回礼要固灵丹的事，现在来看，应该是指救她这回事吧。

不是指回礼，而是单纯指救她这件事情的本身。

“那若是我不还恩情的话，你还会救我吗？”

洛鸢摇头，“我会送你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可医院的医生不如你怎么办？”

“应该会救吧，”洛鸢想了想，“虽然存在可能治不好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可能，但只要你需要我的话，我会救你的。”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帮你。

宋瑜莞尔，“是啊，这样的心思，再纯粹不过了。所以洛小姐，你不必愧疚，你可以坦荡接受所有你报以善意之人对你的回馈。”

洛鸢怔了好久，才低声回道，“是这样吗……”

最终洛鸢还是没接受宋瑜的丹药，她接受了还是会睡不着觉。

不是原先“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她认为她得到电影票就已经足够了，她不认为自己做了多么大的事情。

宋瑜在临走时拜托了两人一件事，便是保守关于陆修明的事情，她并不打算告发他，人已经死去，告发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管理局那边她也交代了。

她恨他吗？谈不上恨吧，虽然她差点死了。

归根究底，只是因为陆修明是个普通人。

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个时代，有着太多太多身不由己的无奈与心酸。

洛家外，宋瑜坐上车，不由叹了口气。

“结果原先准备的东西还是没有给出去。”

陪伴宋瑜的女士噗嗤笑着，“很有趣呢，居然还存在这么傻、这么纯粹的人。”

宋瑜也笑了，“洛鸢很可爱对吧，那位洛先生……”

“也很好，可是……也不知道他怎么教的，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小女孩教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