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楹一踏入房间,便瞧见屋内二人正安坐于此,她那两条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当即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要知道,裴鹤嵘的伤口可是位于胸口处,如此坐着整整一个下午,气血定然会淤积于胸膛之间,这般状况下又怎能痊愈。
不过还是得赞叹一句,这习武之人,身体还真是好,早上还倒地昏迷,现在却又精神抖擞。
“诶嘿嘿嘿,还是楹儿说得对呀,老夫这就乖乖去躺着。”
裴鹤嵘自知理亏,赶忙将手中捏着的棋子随意丢弃一旁,然后迅速起身站立起来。
“父亲!您怎的没有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歇息!”
几乎与此同时,裴景瑜也匆匆迈入房中。他一眼瞥见父亲竟然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再往桌上定睛一看,摆放着一盘尚未结束的棋局,刹那间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关你屁事。”
裴鹤嵘闻言,双手叉在腰间,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仿佛在说:“我就是这样,你又能奈我何?”
裴景瑜:“????”
一时语塞,只能无奈地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萧聿珩忽然开口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本王军中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今日就不再叨扰诸位了。”
言罢,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迈步朝着苏扶楹缓缓走去,那张俊朗的面庞之上挂着一抹慵懒闲散的笑容,微微眯起双眸,用一种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直直地与苏扶楹对视起来。
“这就要走了?天快黑了,吃个晚饭?”
裴鹤嵘一张脸都垮了下来,今天中午是他这么多年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明日一早启程,早些回去了,星辞照样留在摄政王那里,你们若是想他了随时可以看望”
苏扶楹行了一礼便在两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臭小子,刚才笑什么?”
裴鹤嵘有些好奇,他也想与女儿独处,却被这小子占了机会。
“小妹刚才叫我哥了,还叫您爹爹呢。”
裴景瑜有些兴奋,突然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弟,又感到一些不够沉稳,便又恢复了那种沉稳。
“当真?”
裴鹤嵘满脸不可置信,直到再次得到裴景瑜的肯定,一时间,年近五十的老头子笑得跟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