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

“不要继续下去，求你。”

陶志的声音破碎而夹着哭腔，几不可闻。

陶志说完便无力的将脸埋进枕头里，无助的任由抽噎声悉数倾泻，没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近乎发疯的龚城停了下来，冲动骤然褪去，整个人一时间如坠寒冰。

身下陶志的每一次颤抖和抽泣都如被无限放大一样牵动着龚城的神经。

龚城只觉自己的心跳声声发震，清晰可闻。

自己刚刚对先生做了什么？

自己险些伤害了先生。

龚城按在陶志后脖颈和手腕的手松开，陶志愣神的抬起头来，眼角湿红，脸颊上泪水纵横，实在是狼狈。

陶志疑惑的翻身过来，从龚城身下收回自己的双腿往床头挪，尽可能的离龚城远些。

夜幕下的云层拨开，月光澄澈发亮，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借着月光龚城看清了眼前先生眼中对自己的害怕。

龚城的心脏如被攥手中一般，撕扯生疼。

龚城向陶志的脸伸出手，试图去擦拭陶志脸颊上的眼泪，却被陶志下意识的一把拍开。

“不要碰我。”陶志咬牙切齿道。

龚城仿佛被扼住咽喉，喉咙中干涩难耐，张嘴几次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清醒了吗？”陶志问道。

“对不起。”龚城颤抖着声音回道。

“清醒了就滚开。”陶志咬牙道。

龚城还要再说话，陶志推开龚城从床上冲了下去，随手拿起丢在地上的睡衣胡乱披上便跑出了房间，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龚城跪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反应过来时，龚城呆愣的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用手去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完源源不断的泪水。

“对不起。”

“对不起，先生。”

龚城的泪水滴落在褶皱凌乱的床单上，肩背随着抽泣而忍不住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