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些曾在郑鼎廉麾下败北的敌军得知他们的统帅也有这样温柔多情的一面,不会惊讶得目瞪口呆吗?
或许是晁黎的目光过于热切,郑鼎廉这才转过头来,微笑着询问:“晁大人不介意稍作等待吧?”
晁黎连声摇头,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哪里有资格介怀?
自己已经在此静观多时,郑鼎廉此刻才想起询问自己,是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然而,晁黎内心却是真的不介意。
毕竟,他至今仍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处惹恼了郑鼎廉。
现在,定远侯带着顾芩涟和姚氏踏入厅中。
定远侯刚一进门,目光便落在郑鼎廉和身旁的顾芩澜身上。
他向顾芩澜递了一个眼色,随即向郑鼎廉行了一礼,神色严肃地说:
“端王,本侯教女不严,致使小女昨日冒犯了她的长姐,本侯内心愧疚不已,夜不能寐,今日特地带着这逆女前来请罪!”
说到这里,定远侯一把拉过看上去有些孱弱的顾芩涟,语气冷冽地命令道: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向端王请罪?”
顾芩涟遭受定远侯的猛力一推,惊恐之中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跪倒在地。
姚氏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凝视着今晨由医馆送归的顾芩涟,她那缺乏血色的脸庞,仿佛随时都可能颓然倒地。她忍不住出声劝解:
“端王,您心怀仁慈,宽宏大量,您与芩涟终究有着一份裙带关系,看在老身这张岳母的面子上,恳请您宽恕了她吧。”
姚氏的言辞刚落,定远侯的面色已然剧变,他在心中暗骂姚氏是个不晓世事的傻瓜。
眼前这位,可是尊贵的端王!
即便是他这个正宗的岳丈,也不敢随意地与端王攀亲带故,姚氏却恬不知耻地乱攀关系!真是无知者无畏!
定远侯尽管心中这么想,但仍存一丝侥幸,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郑鼎廉一眼。
若郑鼎廉能认可这层关系,对定远侯府而言,无疑将是极大的幸事。
郑鼎廉端坐在首位,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手指却已恢复活动自由,轻轻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
“定远侯与定远侯夫人如此客气,实在让人意外。本王不知,这位夫人究竟何处触怒了本王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