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层保护,不管是刘闲还是曹奇,终于放心大胆的开始了春耕,又把上郡精神发挥了出来。
不过这次春耕的太晚,耕地之前,又不得不添加了个烧荒环节,干草被铺成一片,控制好风向点起火来东南风吹拂下,已经长到脚踝的杂草劈啪作响间,就被烧成了一片片黑色的钾肥,散落大地中。
还是耕牛打头阵,锋利的钢犁一字排开的切进刚烧过的大地中,将被黄河冲击出来,又被腐烂的杂草腐殖质一代又一代不知道沉积了几千年,无比肥沃的土壤翻撅了出来,后面跟着的上郡老农轻车熟路的用锄头打碎大块的土块,地垄沟又是被整齐的翻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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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年,刘闲却没有下令整块田地都种植上,每四顷地被田字格那样划了出来,将军府派遣下来的军官监督,上郡来的受赏者,还有本郡的田主,只允许播种其中的四分之一,剩余的田地全部下令荒着,弄得人又是摸不到头脑。
不过反正按照将军府的承诺,斩首一级只赏赐一百亩,刘闲又没有缺斤短两,顶天多锄了些地,反正在无定河边已经累得跟孙子似得了,上郡来的功勋老兵们也就不在乎了,至于本郡的田主们,反正塞外土地不值钱,有的就算被缩减一块,跟着刘闲来的上前铁马兵一龇牙咧嘴,他们也只能将不满吞回肚子里。
时间是最不抗混的,不知不觉的忙碌中,一个多月春耕就这么结束了,两千七百名上郡壮年劳动力,云中还有两千多轻壮劳动力作为主力,再加上男女老幼一齐上阵,牛管足,农具都是最精良的刚制农具,一共播种下了五千多顷麦田,剩下一万五千顷也全都被翻了一圈儿。
难怪古人都愿意登高望远,站在云中城头向南南望去,大地真好像田字格那样,刚长出来的麦苗与发育出来的牧草都是绿莹莹的,被穿行的甬道还有建宅的大道分割的无比整齐,随着春风吹拂,摇晃的绿意看得人心头就舒服。
“土地如此匪窝,今年,我云中郡当自给自足了!”
满满都是一副少年人好大喜功的模样,放下望远镜,刘闲是得意洋洋的夸耀起来,最为金牌数下,曹奇是第一时间马屁敬上。
“全赖主公指挥之劳!”
“是啊!多亏了河南侯啊!”
“河南侯真乃我云中再生父母啊!”
郡丞郡尉都是刘闲的人,不过云中本土乡老亭长还是有不少,听着曹奇的恭维,一群土豪劣绅是跟着不住的直点脑袋瓜子,但是眼神中,一股股幸灾乐祸与鄙夷却是浓郁的浮现出来。
上郡来的功勋老兵毕竟是外人,所占据的田地都是靠在最外围,虽然黄河引流灌溉的好些,但是也是最直接面向匈奴人牲口群的一批田地,不少老奸巨猾的老人儿似乎已经看到了好像蝗虫那样的羊群铺天盖地而来,把麦苗啃噬一光,外面的上郡人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着,自己的麦田则剩下来的情景。
甚至就连刘闲新收的门客,张不疑也颇有些怀疑,倒是韩秀儿一副陶醉的笑容,瞳孔中满是神韵的看着刘闲站在最前头装哔。
好一会儿,一股子被看花痴般的眼神让她可算醒过神,侧首过去,却是老男枪眯着眼睛那嫌弃的模样,气得妹抖大小姐再次不屑的冷哼着将秀首狠狠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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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匈奴人驱赶牲畜来嚼食汉人的麦苗也是在快要入秋给牲畜催肥时候,毕竟那时候麦子长得最高,麦穗也基本上发出来了,不过今年,刘闲大张旗鼓的修建云中,他还是去年一举击溃右谷蠡部落的汉军大将,附近游牧的左贤王麾下部族明显更加蠢蠢欲动,要给这个年轻的将军一点儿教训。
凌晨,直接睡在田地里,看护自己家麦田的最南端功勋郡兵还有兄弟一家明显听到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震颤,惊得他们愕然站起身,端着官府配发的汉弩以及环首刀长戟,急促的就冲到了麦田边上,可是眼前的景象,看得他们也忍不住呆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