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带回来的盟约,就连征北将军府内部都打成了一团。
“将军,末将反对,我大汉的兵马,竟然要为胡狗当马前卒,竟然还要咱们供奉匈奴人粮草,简直........,简直..........”
被刘闲一纸命令从九原快马调到了云中来,得到的却是这个命令,整编九原边兵两千部,随着大军向西域出征,周亚夫脑门上头发都气得要力气来了,幸亏刘闲开会换成了委员长那种铺着桌布又长又宽的大桌子,死沉死沉的掀不动,要是之前的担任案几,还不得让这莽夫把桌子都扔出来。
“主公,末将也觉得,我汉兵充当匈奴人的马前卒,实在是太有损军威国格了。”
屁股决定态度,作为舞阳侯,被清算的吕氏一党之后,樊飙这个炮仗脾气反对的反倒是稍弱了些,但是艰难的摇着头中,那股子反对之意依旧流于言表。
就连陈树,也被刘闲放出去带兵的虞布,明显也是不支持,但是出身地位更低一些,他俩没能说话,却是神情跟着樊飙转的,另一个被刘闲提拔的校尉,才刚挤进核心军事会议的于喜则是敢言的站了出来。
“主公为何不向陛下求援啊!一百万石粮食,只要从代国援兵十万,不,援兵五万也足够抵御匈奴人进袭了。”
不过也有反对派持不同观点的,坐在文官这一侧,亲学生贾谊则是皱着眉头摇着脑袋瓜子。
“老师以河南侯的身份与匈奴右谷蠡王结盟,这点本身就不妥,之前为了保一时喘息机会也行,可若是派兵协同匈奴人攻打西域番邦,陛下那儿恐怕不好交代吧!”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急急匆匆从白翟赶来,刘闲的亲老师景老头子却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坚定的支持着刘闲,听着一群将领议论纷纷,他是拳头猛地敲在了桌子上,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河南侯府领地户口就这么多,河南地地处塞外,领民死一个少一个,你们一个个身为河南侯府家臣,就顾着自己那点血勇之气,不应该为主公着想吗?”
老家伙倒是和周九柯一个属性,护家。
另一个刘闲本来以为是反对派的张不疑,不想竟然也是支持派,他也是一副愕然地模样,摊着手问道。
“军队不就是为了保护领民而设立的吗?主公忍辱负重,只需要少部分人流血受难,绝大部分的领民皆可安养生息,难道这不是仁吗?”
“大丈夫保家卫国,给匈奴人当马前卒?都给祖宗丢人!!!”
“你有多少家当够你打的?”
整个桌子上,两方人马四五种观点争吵得热火朝天的,可是忽然间,咣当一声巨像,所有人又是为之一颤,气得俏脸通红,虽然没有座位,但是以夫人身份侍立在刘闲身边的周九柯狠狠一拳头砸在桌面上,暴怒的呵斥道。
“够了,当着君侯的面如此喧哗聒噪,汝等眼中还有没有君侯?”
“臣等有罪。”
整齐的呼声中,左右两列所有家臣属下全都站了起来,按照刘闲的礼节低头请罪着,这幅委员长威严倒是让刘闲颇有自得满满的感觉,看着两边依旧各执己见不服气的臣属们,他先是又挥了挥巴掌让诸人坐了下来,然后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指了起来。
“于喜,你的想法是好,不过别说五万人,恐怕朝廷连两万人的援兵都不会派遣到了云中,毕竟这儿是河南侯国啊!”
别说在列侯国中,就算诸侯国中,刘闲地盘也不算小的了,文皇帝随意在地图上化了个圈儿,出了白翟,黄河大几字两个郡几乎都算是给他了,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没有能力扼守阴山之前,汉庭对于这片平原是多么不在意。
现在黄老学说盛行,无为而治作为朝廷主要施政纲领,朝廷的主要战略都在关中与代国以南人口稠密之处,更何况才换了丞相张苍,作为皇帝文帝,主政的张苍都是保守派,主要政治纲要是休养生息,这种情况下,云中对于长安就好像一辆即将出售的二手车那样,张苍估计连一个屯的兵力都不愿意再投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