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逢秋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白皙纤弱的掌心搭在自己小腹上,像以前徐清无数次的抚摸那样,轻轻揉了揉。
小宝宝,晚安。
??——
窗外夜色浓郁,阳台上的绿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绿色的枝叶时不时被吹向旁边的玛格丽特和秋海棠,小小的枝叶仿佛在和漂亮的小花在静谧的深夜中打招呼。
夜风一阵盖过一阵,黑暗的天空中落下一串接着一串的小雨珠,一阵夜雨过后,玛格丽特和秋海棠的花瓣落了一地。
小主,
此刻,逢秋正在陷入灰色的梦境中。
四周到处都是灰色,像是棉花一样,她忍着害怕,茫然地移动脚步,梦里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四周的灰色慢慢散去,光亮出现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天台上。
看不清下面是什么,从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逢秋扶着天台栏杆,弯腰吐了出来。
这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皮鞋踩在平坦的水泥板上,听起来步履沉稳平静。
“没事吧?”一只宽阔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一张印花纸巾递到逢秋面前。
逢秋蹙了蹙眉,接下纸巾,抬头却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她用力眨了眨眼,还是看不清,身体四周再次出现先前那种仿佛棉花的灰色。
“徐清,是你吗?”逢秋忐忑地问。
灰色越来越浓,口鼻仿佛被一团湿棉花堵住,逢秋呼吸不畅,胃里再次涌出那种强烈的恶心感,身体开始站不稳,逢秋大口喘气,细白的指尖用力抓住身边男人的手腕。
“徐清,是不是你?”她再次出声询问,声音中染着浓重的哭腔,她真的好害怕。
终于,像棉花的灰色填满整个梦境,男人沉郁缓慢的声音艰难地从灰色的狭窄的缝隙中传出来,像是雨天空气中迷茫的雾气一样,一字一句,传入逢秋耳中,“溪溪,我不是徐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