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遣返他们的家乡吧。”
“说是那么说,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
“谁知道他们的家乡到底是哪里?再说了,谁出钱送他们回去啊?”
“那拿他们怎么办啊?”
“我听别人说,不客气的,关起来,拿钱赎人;客气些的呢,一般会让他们坐上一辆大卡车,然后拉到远离这座城市的别的地方去,找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全赶下车去,就拉倒了呗?”
“那不是还接着做盲流吗?”
“不做盲流,还能做流氓?”
“有些人,可不就做了流氓?小偷?抢劫犯?”
虽然来到这座城市不过六、七天光景,梦独却像是打开了以往从未打开过的大门,见到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风景。他想,自己何尝不是个盲流呢?不止是盲流,还是个逃亡者,一个无罪的逃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