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吉金斯身旁。他对吉金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退回要塞。吉金斯点了点头。接着,他便一马当先,从战壕后方爬了上去。
帝国还没有发动正式的炮击,但每一次轻微的、模糊的轰隆声都会让他们胆战心寒。吉金斯和那个军官模样的男人回到了要塞之中。他们没有点灯,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们顺势跑到了要塞的最高层。
那个军官放下了帽子,从口袋里拿出激光手枪。“大人,”他说,“大军压境,我们要不要发动直接的进攻?他们还没有彻底发动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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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金斯吃了一惊。“不行,我亲爱的孩子。”他说,给那个军官做了个手势,“你得知道,帝国之所以还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因为他们想要炮击我们的阵地——这样能毁掉我们一半的兵力。听着,我们不能贸然发动冲锋。”
“大人,现在除了冲锋,我们好像别无选择。”那个军官再次说道。
“你错了,亲爱的孩子啊!”吉金斯说完,撩起了自己的外套,露出挂在外套内的锃亮军刀。接着他眺望远方,竟能看见无数帝国的士兵,“看到了吗?”吉金斯指着帝国的阵地说道,“那就是帝国的士兵。他们也穿着外骨骼装甲,对吧?”
“是的,大人。”那个军官说。
“他们手中的步枪,看着是不是比我们的要厉害?”吉金斯再次问道。那个军官再次点了点头。吉金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所以,你也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强大了。因此,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确保我们的策略不会失误。”
那个军官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离开了。吉金斯站在高大的要塞上,聆听着啪嗒的雨声。远天忽然劈下一道闪亮的闪电,间带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袭向战地。所有士兵都目视前方,空气无比寂静。
终于,午时的钟声响了起来;之后,帝国的阵地内便公然摆出了迫击炮。士兵们设立好大炮,将炮口朝向天空。战壕内的士兵们弓起身子——看着真像一只只灵活的猫——他们紧握着枪,感受着迫击炮的分量,也感受到了迫击炮的恐怖。
接着,无数颗炮弹齐刷刷向战壕袭来。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被连根炸断,甚至被炸上了天空;然而,还未等那些白杨落地,便又是一颗炮弹轰击,直到那些白杨树只剩下飘散的灰烬后,才重重落到土地上。吉金斯看向身后的时钟——不错,确实已经下午了。
炮击没有停止。迫击炮的炮口射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光芒。炮弹落在漆黑的土地上,泥土飞溅,地上瞬间多了数百个大坑;站在战壕内的士兵勉强维持着平衡,却还是被炮弹的余波掀翻在地。
又是更多的炮弹席卷而来,有好几十颗炮弹都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战壕上方,冲击波杀死了一部分士兵;弹片飞舞,刺进士兵们的脖子里、胸膛里,或者大腿里。很快,就有无数被炸断了腿的士兵的呜咽。很多人趴在泥泞的泥土上,四处翻找着枪。
咚隆!咚隆!帝国的阵地内再次传来诸如此类的声音。在射出了几百发炮弹后,帝国的阵地才稍微停息了一会儿。迫击炮被推了回去,再次安置在雨帘中。世界寂静了,却也只是短暂的寂静。有士兵死了,也有的士兵正在惨叫。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吉金斯趁着这段时间跑出了要塞。他一个箭步来到战壕内。他走向联通战壕的碉堡内,机枪手死死握着机枪,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的确,他们刚刚被爆炸席卷了——他们目视着雨雾。
炮击停止了一会儿,空气里却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有的士兵靠着战壕,他们的双腿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被烧焦的骨肉以及暗红色的鲜血。有的士兵呕吐了,有的士兵吓傻了;也有的士兵死了。医疗兵立马抬走了那些受伤的、死去的士兵。
前线战场的第一场炮击已经摧毁了他们前方大部分的铁丝网;好在后头还有富余,他们可以接着部署防御工事。吉金斯和几个工程兵拼死去到战壕前方,他们立马布置好铁丝网,头也不回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