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雾里看花

女子急道:单于弟弟左贤王要杀我,马上追过来了。

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见无风发愣,又从马车上探出头来,让拓跋山扶儿子上车顶,车顶浓雾笼罩,正是藏人的好地方。所幸车顶是坚实的木材所制,成人躺在上面都没问题,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又对拓跋山说让士兵离马车远些。

拓跋山刚与士兵走出十步开外,一队百来人马便奔了过来,无疑是匈奴单于弟弟的人马,领头开口便问:见到一女人小孩了吗?草原上匈奴是王者,对于其它部族天然带着优越感,从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拓跋山不卑不亢道:你们是那个部落的?

匈奴首领冷哼一声不答,径往马车走去。拓跋山忙道:不得惊扰大夏使者。话音未落,匈奴首领便揭开车帘,车中一女光着身子背对车帘,坐在男子身上(此处省去十六字),连帘子揭开都未察觉,片刻后男女才惊觉,女子娇羞地俯在男子身上,男子抱着女子坐直身子怒道:找死。匈奴首领见男子确是夏人,大笑一声,招呼士兵向前奔去,却怎么也想不到要找之人就在车上。车外阿塔娜隐约看到此景冷哼了一声。

无风郁闷的很,女子上车后就三两把脱的赤条条,二话不说脱无风衣服,无风反抗,女子说:我是拓跋明月姐姐拓跋明玉,你想让我母子死吗?想让外面的那几个人去抵抗百人吗?你不知道匈奴的凶残吗?想让我与阿塔娜抢回去任匈奴人糟蹋吗?作作戏、骗骗人,死不了人的,何况你又不吃亏。

拓跋明玉说着说着便梨花带雨,更显的楚楚动人。无风不知所措间,被脱了个精光,这才有了刚才这出戏。匈奴走后,正欲穿衣,拓跋明玉笑道:还没完事了。吩咐拓跋山加快赶路,叫车顶上的儿子却听不到应承,急着要去看时听到车顶上少年迷迷糊糊道:额吉,我在呢,我睡会,三天没合眼了。

无风动也不敢动,欲穿衣,却听的女子细微鼾声,却是伏在无风身上睡觉了,好大的心肠呀。刚穿上衣服,正寻思这是拓跋姐姐,该如何向拓跋交待时,匈奴又一队人马过来,又被惊醒的拓跋明玉脱了衣服,上演了一回前面的故事。如此反复四回,无风身心疲惫,都无奈了,索性就不穿了,任由拓跋明玉折腾。开始还对匈奴动气呵斥,后来懒的生气,直接说:看够了没有,没见过车震吗,还想上来亲自体验一下,你这是第七拨了。

校准了方向,赶到渡口处已过去了九拨人马,渡口处却也有一队千人等着,这是拓跋明玉回去部落的必经之路,又上演了一回从前的故事。

好一会儿车震结束,众人这才开始渡河。无风累的衣服都不想穿,直接瘫倒在车上。假戏作真,一日十次郞,战线拉的又长,破了与无花的七次记录。

河边风大,雾气渐渐消散,车下了河就比岸边低了许多,车顶的熟睡的少年被匈奴看的一清二楚。匈奴首领大喝道:抓活的,其余人全杀了,那个女的也抓回来。不准放箭,就这点人也不用放箭。一干人马呟喝着纷纷下河,大河似都被堵住了。

注:《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山海经·大荒北经》称:犬戎与夏人同祖,皆出于黄帝。《史记索隐》引张晏的话说:“淳维以殷时奔北边。”意即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南北朝之后,匈奴作为一个独立的纪适复所别问民族从中国历史中消失,和其他一些民族一起融入华夏族为主体的汉族。

《晋书·北狄匈奴传》曰:匈奴之类,总谓之北狄。……北狄以部落为类,其人塞者有屠各种、鲜支种、寇头种、乌谭种、赤勒种、扞蛭种、黑狼种、赤沙种、郁种、萎莎种、秃童种、勃蔑种、羌渠种、夜赖种、锺跂种、大楼种、雍屈种、真树种、力羯种,凡十九种皆有部落,不相杂错。屠各最豪贵,故得为单于,统领诸种。其国号有左贤王、右贤王、左奕蠡王、右奕蠡王、左於陆王、右於陆王、左渐尚王、右渐尚王、左朔方王、右朔方王、左独鹿王、右独鹿王、左显禄王、右显禄王、左安乐王、右安乐王凡十六等,皆用单于亲子弟也。其左贤王最贵,唯太子得居之。其四姓,有呼延氏、卜氏、兰氏、乔氏。而呼延氏最贵,则有左日逐、右日逐,世为辅相;卜氏则有左沮渠、右沮渠;兰氏则有左当户、右当户;乔氏则有左都侯、右都侯。又有车阳、沮渠、余地诸杂号,犹中国百官也。其国人有綦毋氏勒氏,皆勇健,好反叛。(《晋书·四夷·北狄奴传》,中华书局版,2549—25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