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向西奔去。
从无边荒原出发,穿行崇山峻岭之间,走过茫茫沙漠边缘,走过荒凉无比的戈壁滩,走过冰封的河流湖泊,走过原始大森林,向西向西一路向西。进入哈萨克丘陵,步入西西伯利亚平原,穿过乌拉尔山脉,踏入东欧平原。走一个地方,无风让西匈奴不知哪里找来的、快六十岁、懂很多语言的老唐讲讲地名,再讲讲风土人情,讲讲典故。无风穿插些地理历史知识:走到最北边是冰雪覆盖的地方,向南是热的穿不住衣服满是晒成黑炭的人的地方,向所去的西方是最肥沃地方。什么地方有沙漠,什么地方有湖泊,什么地方有海,这些地方居住着什么人,以什么为生,有什么特产,等等,众王子领略不同风景、风土人情,整日围着无风听稀奇。
粮食是现成的,一路上有打不完的野味,每个地方有木耳之类不同特产,时不时凿开冰层网两条鱼上来,遇到当地居展买羊猪鸡改善一下伙食。无风闲来无事守在伙房不时地建议两句,伙夫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的不知道为何物的美食却不想大受欢迎,一时有了伙夫变大厨的感觉。人生下来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么,不为吃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动力,既然如此,那何不吃的美味可口。
虚连母亲经过一番草药、饮食调理,病好了,身体也渐丰腴,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与拓跋山也熟络了。虚连放下心来,不再寸步不离母亲,与独孤挛鞮不时地凑到无风跟前。吐蕃王子见众王子不喜两人,常故作不小心推倒独孤挛鞮,不时地踩上一脚,独孤挛鞮哪受的了这些,也不叫侍从帮忙,只自己奋起争斗,奈何年小气弱,常常鼻青脸肿。虚连见此忍不住出口斥责,吐蕃王子说不服来摔跤,两人互有胜负,羌王子们见此轮流与虚连争斗,虚连只独孤挛鞮一人帮忙,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难免被欺负,常常无奈坐倒在地,独孤挛鞮便在一旁陪着直抹眼泪。
起先匈奴众王子只一旁仰头看哈哈笑,一次忽听有人说:“亏你们能笑的出来?被欺负的可是我们的同族同胞呀!如换作你们其中之一被人欺负还会这样笑吗?”说话的正是随独孤挛鞮的低头侍女。一席话说的众王子低下了头。独孤挛鞮叫道:“洛蓝姐……不怨他们,是我还不如父汗那般强大,帮不了虚连。”头一扬又说道:“总有一天我会长大,那时就可以保护你和虚连了。”那个叫洛蓝的侍女摸摸独孤挛鞮的头,点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转身又上了独孤挛鞮的马车,一旁的侍女揭了马车帘,伸手要扶洛蓝,被洛蓝瞪了一眼,手缩了回去,只见洛蓝手不扶任何东西,脚上也似无所动作,便翩然上的马车。一路上,洛蓝极少下马车,侍女、侍卫头领常常跟随在旁向马车里的洛蓝报告情况。独孤挛鞮也只是累了才上马车休息,更多时间是骑马跟随。有几次累的不行想上马车休息,却被赶了出来。侍女们不敢看独孤挛鞮羞红的脸,但听到马车内话语:“我匈奴男儿都是活在马上的,哪有赖在车里的。”也不禁肃然起敬。
自此,匈奴王子便帮着两人与戎羌王子争斗。阿塔娜知道虚连受欺负后,没等团长有所动作,先狠狠收拾了一顿班长拓跋起。离石接着作出处罚:除5岁的青衣王子外,众王子及虚连一天不得吃饭,每天5里路不得骑乘,每天打猎得猎物至少5个,至此两帮王子再不敢争斗。
离石一如既往地操练一团弓马骑射,时不时让各连比一比摔跤、拳脚,拉出队伍演习一番。一团三个营的配置人员虽稍有不满,但分工逐渐清晰:一营主要负责无风、众王子等人的护卫,二营负责进攻,颇超勇所在三营负责侦查。
每天早晚吃饭休整时,无风继续讲《三国》,穿插讲讲《孙子兵法》,一团人全无被逼无奈西去沮丧的神情,倒比带路的五千西匈奴士气更高。
越往西越冷,但无风知道,那是深冬的缘故,如果在龙城会比这里更冷些。过西伯利亚堡、叶卡捷琳堡,无风与众人商议留一营一连二排二班原来的32班、三营一连一排二班原来的28班,抽众部族士兵,再从西匈奴中抽士兵配备其中,按龙城模式参与管理。维持稳定、执行纪律、筹集粮草。临行前,无风叫来二班长单独安顿,如何从长远看,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如何让罗刹人接受现状等等。有些事情,不是教能教会的,教了谱也有唱不上去的,有些点一点便无师自通,就看各自的造化了,也算对跟随自己的士兵有个交待。
遇几次雪天,行程有些延误,但无风一行还是在二十来天后的一个大雪天赶到了罗刹都城。
接应无风的一行西匈奴从漫天的风雪中冲出,与自己人打了个招呼,趁一营一愣间,径直冲过防线,叫嚣着喊道:“谁是无风?”无风揭起帘子还未作答便被围了起来,那似头领的人喝道:“你就是无风?下车来!”领路西匈奴头领被拦在外面,急的大喊:“右骨都侯,那是单于特意从千里之外请来的先生呀!放我进去我给你引见引见。”一营这才围了上来,与来人对峙、大喊道:“速速退下,要不我们放箭了。”三营长颇超勇见围住阿塔娜,一刀围人劈去,西匈奴一士兵用盾牌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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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骨都侯哼了一声,对着被拦在外的首领说道:“难不成我与这厮说不得两句话?”似恼怒至极,抬手抽了无风拉车的马一鞭子,马受惊一跳,向前一冲,眼看撞到前面马车上,扭头向人马稀少的南方冲去,任车夫如何拉都拉不住,一团人跟着马车急驰向南。
领路西匈奴头领无奈道:“何必如此。右骨都侯暂且回去报告单于,我去追回来。”
右骨都侯道:“此人引兵攻我匈奴,使我无家可归,守在这罗斯城进不得进出不得出。杀我多少儿郎,连我部神箭手也是死在他的马下。其他人可以容忍,单于可以容忍,我却容他不得。现在吓一吓他又何妨?”说完扬长而去。
风雪中马车急驰了好一会才被车夫拉停,等的一团人逐渐靠了上来,天色渐晚,离石安排就地扎营,单独将一营长叫到一旁狠一顿收拾,并且下了死命令:“今后任何人没有得到允许,不得靠近无风。一营长长途跋涉还没缓过来,一不留神犯下错误,自知理亏,后再也不敢让人轻易冲过防线。任赶上的西匈奴如何请求,兼不让见无风。
正埋锅造饭间,风雪中冲来一群毛子,与外围的西匈奴一阵冲杀,堪堪冲到一团的防线,被二营杀了回去。离石气极败道找领路西匈奴首领质问:“哪来的毛子,不是被围住了吧。”西匈奴首领一边安排防御,一边说:“不知道呀,可能是其它城邦来增援的。”毛子近两万余人,冲了几次无果后,将无风与领路西匈奴一行团团围住。
独孤奢各久等不到无风前来,却等来了领路西匈奴派去士兵的信息,得知情况后,也顾不得收拾右骨都侯,径自带一小队士兵前来迎接无风,天黑雪大,以为外围是无风的人,走近一看是毛子,调转马头就跑,毛子看清是匈奴后一通乱箭,差点将独孤屠各射成刺猬,独孤奢各带的一小队千余人只剩下不到300逃了回去。纠集围成一小半人马近三万人前来厮打,却不想毛子趁着天黑射了一通箭,跑的一干二净。
独孤奢各想见无风,一营却不通传,只说天黑雪大,先生已然休息,待天明再通传,独孤奢各无法,只得留下万余士兵,自回去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