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弢之乱时,
湘州的好多郡守罹难,
不知道,
道和有没有兴趣去做长沙太守哪?”
王敦听到这句话,
脸色一变,
刚才的意思,
不是让周抚去当寻阳太守吗?
这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长沙太守哪?
那个肥缺,
可是自己想留给姐夫郑澹的。
当然了,
这郑澹的郑,
就是郑阿春的郑。
王敦本想着一石三鸟,
既给甘卓安插了个钉子,
又给姐夫解决的生计问题,
还顺带着拉拢了一波荥阳郑家。
但没想到,
自己的好老弟王导,
给自己来了一招阴的,
直接就把长沙太守,
许给了周访的儿子周抚。
王导看到了王敦的脸色,
解释道,
“处仲兄,
这事怪我,
没和你提前商量。
我哪,
是这么想的。
这几个刺史的年纪都不小了,
道和这孩子能文能武的,
让他多和几个刺史看一看,
学一学,
让他快些成长起来,
独当一面
这样比讨好几个外戚,
要实在的多。
你说哪?”
王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连忙往回找补,
说道,
“哈哈,
茂弘这个提议好啊,
我看哪,
可以形成一个制度,
举贤不避亲嘛,
与其让这次刺史的公子们,
来国子监,
在经文上练习,
还不如把这些公子们,
都放到郡县里历练。”
王导给了王敦一个突然袭击,
接着就给对方又递了个软梯子,
说道,
“当然了,
要是那些实在有理政才能的亲眷,
也不能屈才不是?
我听说咱姐夫郑澹,
还赋闲在家?
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我这可就要批评你了。
你不能只顾及自己的名声,
我看哪,
咱姐夫郑澹,
来做湘东太守就挺合适。
这和道和的长沙离着近,
道和有什么不懂不会的,
都是自己人,
还能帮衬帮衬。”
长沙换了湘东,
王导这是打了一棒子,
又给了个甜枣。
就在王敦还在犹豫的时候,
王导继续说道,
“咱舅羊鉴,
是不是还在做左卫率哪?
这不是大材小用,
东阳郡还缺个太守,
我看哪,
就让咱舅去吧。
处仲兄,
你说哪?”
王敦心里不爽,
很不爽。
自己刚才之所以同意了王舒回来当博士,
也是因为自己的妻舅羊鉴,
以太子左卫率的身份,
接管了王舒手下的广陵军,
相当于左手换右手了。
现在王导要把羊鉴调走,
把这广陵军真的献给东宫,
他自己就不爽了。
但王导接下来的话,
让他的不爽烟消云散,
只听王导继续说道,
“阿瑜都成亲这么久了,
还是白身,
他在处弘兄那里学得也够多了,
庐江他也熟悉,
我看哪,
这庐江太守,
可以交给阿瑜。
思远兄,
我这么安排,
不会被人说是徇私吧?”
纪瞻心里一痛,
不是,
这问题是该问我的嘛?
是我能回答的嘛?
连忙起身说道,
“我还是去看看厨下的糕点吧,
怎么这么长时间,
还没送过来。”
纪瞻起身就走,
被王敦一把拉了回来,
问道,
“思远兄,
你说这么做,
合不合规矩。”
纪瞻心想,
合不合规矩,
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嘛?
看看人家孩子怎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先做都尉,再做县丞,
转了两三个县,
做出了功绩后,
才会被发配到一个穷县去当县令,
这要是侥幸干好了,
才会调回朝廷,
把秘书、中书、尚书这几个郎官都做一遍,
这就十几年后,
这之后,才能去做个散骑常侍,
去循行郡县,
一趟下来又是五六年,
要做到郡守这个二千石的品秩,
起码得奋斗二十年,
这还是中间不能有行孝免官的。
你家这子弟,
直接就从学堂里出来,
转身就是太守了,
你还问我合不合规矩?
好在哪,
纪瞻也不是孔愉那种死脑筋的人,
说道,
“自来选官,
都是论才干,
不论年龄,
大将军不能因为王瑜刚刚弱冠,
就要避嫌,
也不能为了避嫌,
把贤才的心气都压没了。”
王敦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试探,
他真正关心的,
不是姐夫当不当太守,
也不是王瑜能不能继续为祸庐江,
而是自己这个大将军,
能不能直接传给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