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两不成器的玩意面前,
就没面子了。
还不滚过来,
求道和兄原谅?”
陶夏、陶斌像两只小老鼠一样,
戳在周抚面前,
低声的说了两句道歉的话。
陶瞻气不过,
一人后脑勺来了一个巴掌,
说道,
“大点声,
有胆子做,
没胆子认?
人家道和兄是怎么对咱们的,
你们哪?”
陶夏、陶斌赶紧都交待了,
说道,
“道和兄、道渊,
都是我们太浑,
客栈里那些事情——
死耗子、酸酒、臭肉、马拉稀,
都是我们兄弟搞得鬼,
我们兄弟也没有其他心思,
就是想让你们俩知难而退,
别和我们抢这个寻阳太守,
让我们回去在家乡父老面前,
威风威风。”
周抚越过二人,
拍了拍陶瞻的肩膀,
说道,
“好了,道和,
还生气哪,
这不就是家里人自己搞怪嘛,
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别放在心上,
倒显得我是那般小气之人。
再说,
要不是他俩满城嚷嚷,
谁惦记寻阳太守,
就是和陶家过不去。
道渊也不能十一岁就当了太守啊?
这我还得谢谢他们哪。”
陶瞻气消了一半,
一人赏了一脚,
说道,
“滚后边去喝酒,
管好你们的嘴巴。”
陶夏、陶斌哪敢多说什么,
一扭身,
就看到几个人在向他们招手,
仔细一看,
正是祖逖家的几个子侄——
祖济、祖涣、祖衍、祖智。
他们几个倒是天生的对脾气,
很快就喝到了一起。
陶瞻瞄了一眼两个兄弟,
见和祖逖家的混在一起,
也就放心了下来。
说道,
“道和兄,
你刚才和逸少一起下车,
莫非是刚见了那两位?
有什么消息也给我透透风?”
周抚看了看自己这个妹夫,
说道,
“广陵。
你被放到广陵,
去弹压刘遐、苏峻这些从北边退回来的将领。”
陶瞻眼睛一亮,
说道,
“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没想到,
这临淮太守,
他们敢让周勰来做,
那可是天生有反骨的家伙。
你哪?
你被安排到哪里了?”
周抚撇了撇嘴,
说道,
“长沙,
周围倒也都不是外人,
东边安成太守王籍之,
那是逸少的亲兄,
南边湘东太守郑澹,
既是郑妃的娘家人,
也是大将军的姐夫,
西边衡阳太守周闵,
那是周尚书的大儿子,
再往北边,
荆州那边的南平太守夏侯承,
他都姓夏侯了,
是谁的关系,
就不用我讲了吧?”
陶瞻点了点头,
说道,
“和咱们之前想得出入很大啊,
湘州刺史的人,
一个都没提上来。
做得也是够绝的。”
周抚皱了皱眉头,
说道,
“现在就是不知道,
武昌太守,
打算定什么人。”
陶瞻分析道,
“之前的武昌太守赵诱战陨殉国,
他的儿子赵胤又力战有功,
于情于理,
赵胤来继任这个武昌太守,
都非常合适。”
周抚摇了摇头,
说道,
“不太可能,
你从湘州这些太守的安排上,
还看不出来嘛?
上面都杀疯了,
都想把自己的亲信塞进去,
要不然也是给那些大家大族送些人情,
现在的赵家,
就剩下赵胤一个人,
连部曲也没剩多少了,
家父看他孤苦,
提了个遥领汉中太守,
都被台阁压住了。
武昌这么重要的地方,
怎么可能轮到他。”
陶瞻真玩味着周抚的话,
西阳王世子司马播,
就独自走过来,
对着周抚说道,
“道和兄,
一别多年,
兄愈发俊朗,
弟远远看见,
竟然不敢相认。”
见司马播主动找上来,
也拉着他叙了一番旧事,
绕来绕去,
绕到正题上,
周抚问道,
“听闻世子行船游历江南,
见多识广,
我这个人哪,
没什么别的,
就是嘴馋,
想问一问,
长沙郡有没有什么美味山珍?”
司马播眼睛一亮,
反问道,
“这怎么问到了长沙?”
周抚压低了声音,
说道,
“这个还不方便说,
都知道你是食家,
这才和你问问。”
司马播立刻会意,
说道,
“道和兄这可是难住我了,
我这行船一直在荆州,
长沙很少走的,
倒是义兴周家的周缙,
找了一门长沙的亲事。
你不妨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