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本想再查此案,但迫于群臣压力,只能匆匆结案,特赦了宋朝赋的家眷。
宋灵淑闭上了眼,无力靠坐在榻上。
她明白,纵使这案件的问题如此明了,也无处伸冤。因为父亲是死于朝堂党争,死于权力的倾轧,以父亲的为人,绝对不会不明不白地自尽。
母亲在父亲下葬后就病倒,不到半年也去世了。宋灵淑埋藏在内心的恨意,几十年都不曾消退。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父亲枉死,她要让那个人体会一下众叛亲离,从高处摔成烂泥是什么感受。
门吱呀打开了,夏青拿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药渣取回来了。”
宋灵淑拿着药渣仔细翻找了一下,捻起了残渣中的一种红色根须草药。
夏青惊愕道:“姑娘,她们让大夫开了有毒的药,真是太坏了。”
“不是药方的问题,是在药包里掺杂了有毒的药草。”宋灵淑双眸冷冽地放下了药包。
这回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们。
……
宋蓉蓉回去后就开始挑选衣物首饰,袁氏见女儿已经开始准备去书院的东西,便想泼点冷水。
“这长公主府的人还没点头呢,你这是着什么急。”
“她都能去,我为何不能去?”宋蓉蓉不以为然道:“现在我爹才是户部侍郎,我还有兄长,她宋灵淑有什么。”
“你是不是还记着宣平侯世子,我劝你别想了。长公主对他是如珠如宝,他的亲事不是我们家能攀得上的。”
袁氏担心女儿做出什么傻事来,这天子脚下遍地权贵,自己家是什么门第还不知道吗,他的亲事定然是长公主说了算。
转念一起,女儿去玉溪书院多结交一些贵人,也能说门更好的亲事。
“娘你说什么呢。”宋蓉蓉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她配不上宣平侯世子的话。
去年初冬,宋蓉蓉独自带着婢女去玄都观上香,遇到一个乞丐拦路乞讨,有辆马车停下来,帮她解了围。那人声音清朗凌冽,如清泉沁入人心底。
她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公子正从马车下来,身姿颀长,如松挺拔,一身玄衣清贵优雅,当时便已经芳心暗许。
直到她注意到马车上的长公主府纹印,才知道这公子就是京中贵女们都钦慕的宣平侯世子。
宋蓉蓉回来就被袁氏发觉不对,盘问了她身边的婢女,便要让她打消念头。
就凭宣平侯世子的身份,京中贵女没几人能配得上,为什么她们可以说,她就想都不能想。
听说宣平侯世子经常去玉昆池后面的马球场打马球,说不定在书院里也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