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发生地陷之事,她才觉得此事应该是早有预谋,并非偶然。
邱兴轻叹了口气:“余司使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如今沈侍郎命荀参军接管修堤主事,由我从旁协助,袁监使则清查南都水司这两年的账目。”
“我今日寻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时机何时到。”
宋灵淑敛眉笑了笑,邱兴此话是想问她调查水神会之事,何时可拿到证据,开堂审理。
柏崖山山顶之事还不宜声张,她只能从许二公子的案子说起。
“明日张童必会出现在府衙堂上,我这边最多三天,就有结果了。”她这话已经十分保守。
最多明天,长公主的人就能到江州,私造兵器一事确认,就可捉拿水神会余党,清理江州所有与张家有关联的人。
她就能重审三年前的案子,不会再有人敢暗中包庇那几人。
邱兴有些震惊,没料到宋灵淑会这么说,他以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
“三年前的账本在我这,余昌仁近两年所有贪污,作假账的证据我也有一份,我随时可上堂作证。”
宋灵淑笑道:“有邱主簿这话我就放心了,没有贾平与胡仲,余昌仁再无人能保。”
邱兴大松一口气,两人以茶代酒互敬了一杯。
邱兴看了一眼旁边的贺兰延,说道:“我那日在水神庙外探听,还以为他是江南道世家派来的人,没想到姑娘竟会提前派人来江州探查。”
一提到让贺兰延提前来江州这事,她觉得有些羞愧,贺兰延年纪小,堤防心也较小,若他那日碰到的是张家人,怕是小命都丢了。
“我本打算让他提前来探查州府与水神会的关系,哪知他年龄小,经验不足,被水神会的人抓进了矿山当黑工。”
邱兴哈哈大笑,“小兄弟性子不稳,没料到对方在城外有护卫在暗中保护。”
贺兰延也顾不上吃了,郝然地挠了挠头,“怪我,你已经提醒我了,是我执意要追出城外。”
宋灵淑见邱兴提到了水神庙所见之人,不经意地问:“邱主簿可知那是何人了?”
“姑娘查到了矿山,想必也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张家若不是背靠这棵大树,哪能力压其他三大家族,牢牢掌控住水神会。”
邱兴轻叹:“东南河渠一事齐王也早就知道了,他不在意江州百姓的死活。我没想到,东南河渠如今倒成了他们拿捏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