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灵淑浮现一抺冷笑,“也不必非要王刺史亲自去,我瞧着这两人,肯定还有别的心思。”
她现在回想内厅的谈话,总觉得蔡邦还另有目的,难道他是想拉拢王家?
“走了,别想了,反正这事也无需你来做。”宋灵淑拍了拍翟云霁的肩膀。
两人出了书房,刚到前院,便见一群衙役快跑着入了内堂。
宋灵淑与翟云霁还不明白什么情况时,其中一个小衙役从内堂跑出来。
“翟司马,刺史要开堂审濉县县令,让小的来通知你。”
“钟参军回来了吗?”宋灵淑忙问。
“是钟参军押着人回来的。”
赶巧了,蔡邦还没走,饶成就被带回府衙了,他是不是可以顺势为表弟求情了?
堂内,饶县令头发散乱,身上的官服也发皱,后背被雨水淋湿了大片。
宋灵淑跟随翟云霁站在了堂内左侧,右侧站着蔡邦与袁鲁,两人身上都穿着常服,王云礼半点没有给二人准备椅子的想法。
饶县令哭嚎地跪在堂下,双手捧着账本,账本封面已经被雨水打湿,看着像历经摧残。
王云礼示意,钟傅将账本呈到案上。
半晌后,王云礼冷冷地甩下账本,“你县衙门庭半年一修,每次花费五十两?一年就是一百两,其中漆面费用就占据一半数额。”
“哼!难道你县衙竟比州府还大,房屋窗棂,大门雨廊,连厕门都要漆面如新不成?”
饶县令顿时呆愣住,目光求助地看向蔡邦,收到蔡邦警告的眼神后,又悻悻低下了头。
“回王刺史,这江州气候潮湿,漆面极易脱落,故此…故此才需要重新上漆。”
王云礼见饶县令如此狡辩,气得将账目扔到堂下,“你自己看看,后面的墨迹都还未干。你满口胡言,还想欺上瞒下不成。”
“私自征收苛捐杂税是何罪名,你可清楚!”
饶县令一脸震惊地捡起账本,快速翻到后面几页,见墨迹已经全部晕开,脸瞬间就垮了。
宋灵淑暗暗偷笑,今日的大雨已经下了半日,比往日都要潮湿,他如果伪造账目,就算用火烤干墨迹,也很快会晕开,一眼便能识别出。
“后面…后面那些是临时补上,前面的都是真的…”饶县令焦急地翻着账本解释。
钟傅没有理会饶县令,上前回禀道:“下官快马加鞭去了周围几个村子,他们都说当年下发的优抚款与公告所写不符,去县衙询问时,还被衙役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