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帝沉了眉眼,册子掷地有声,他冷笑道,“朕堂堂一国之君,倒是还不如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消息灵通……”
聂沧见状,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臣派人多方打探,才知众人似乎是为了李大人在浙洲提出的一个制度……”
聂沧不敢隐瞒,忙将自己查到的信息都说了出来,将“买扑”一事尽数告知了永德帝,还为他解释了此为何物。
永德帝坐在龙椅上,听着聂沧的话心中早已波涛涌动,心中震惊此策的同时,难免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此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李凌峰去收烂摊子,也向朝廷上奏书请求支援,但是……咳咳,他除了给李凌峰封了官,啥也没给。
作为皇帝,他也实在不好明说自己囊中羞涩。
只好召集众人往丹阁商讨,但欧阳濂等人巴不得浙洲问题闹大,好抓彭家的把柄,彭家众人为了平事确实是想了法子,但大多利己大于利民,提出的基本都是镇压手段。
党争严重,是他预见的结局,他有意放纵,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
可到头来,却拿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倒是这李凌峰,他有意扶持,办事也漂亮,永德帝默了片刻,发出一声叹息,“满朝文武,竟不敌李子瞻一人,何其哀也。”
聂沧闻言心中大震,陛下这话是不是夸得太重了,这李凌峰,如今在陛下心中,分量恐怕不轻。
他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接话。
永德帝看了他一眼,“罢了,你且退下吧,由着他们去闹,浙洲富庶,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不思百姓,给他们放点血也是应该的!”
这些人,国库没钱,他们倒是潇洒,赚了许多,不过亏损牛毛还敢在他面前喊冤,拿不出法子,那就拿点银子也是好的。
所以李凌峰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提出的“买扑”制度,京城掀起了不少的风波,但都被永德帝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别人递奏折弹劾李凌峰,在朝上骂李凌峰,他就点头,顺便也跟着骂两句,但一说要处罚李凌峰,永德帝一说一个不吱声。
奏折石沉大海,朝堂上不是把话题岔开,就是揉了揉眉心,“崔德喜,朕头风又犯了,朕这两日怎么老是犯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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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德喜极有眼色,“陛下心系百姓,旧疾日积月累,陛下龙体重要,有事不若明日再议?”
“甚好。”
于是崔德喜就扶着“头风症”犯的皇帝唱着双簧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