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众人议论纷纷,蔡巍却又对着座上的天子行了个礼,“陛下,这便是其二,李大人不仅解了京郊燃眉之急,还将经验编辑在册,以供其他洲县百姓共用,此外,他绘制井车图纸,不仅提升了水源利用效率,也造福了大夏万千子民,此一切,皆是陛下用人唯贤,慧眼识珠的结果……”
李凌峰这么多的功绩摆在这里,升官却还要有所顾忌,那些平时略有些微薄贡献,就大肆吹捧,借此传播名声,随意调任的人却还恬不知耻的阻挠,这不是纯纯搞笑吗?
蔡巍一字没提李凌峰在浙洲一事,光说之前的成就,就足以让很多人汗颜了,即便连彭党,也哑口无言。
所以蔡巍又接着道,“这些政绩大家皆有目共睹,更况论李大人在浙洲的政绩,皆有万民伞和请愿书为证,李大人一届文官,深入虎穴,以身犯险才拿到了铁证,即便军中儿郎也为之叹服,如此功绩,即便封侯拜相又有何不可呢?”
封侯拜相???!!!
一时间朝野震动,在听见这四个字之前,他们都觉理亏,但此四字一出,他们只觉得难以置信。
李凌峰才多大?
即便他功绩斐然,声名在外,又受陛下宠信器重……
可他才多大?!
一时间朝中哗然,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吵得脸红脖子粗。
蔡巍说完后微微躬身,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刚刚说的惊世骇俗之语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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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永德帝想听的话说完了,自然不会再开口,悠哉悠哉的低着头,看着他身旁的六部尚书和诸位大臣面面相觑。
彭桦向来老成持重,很少在人前变脸,常常端着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气温和示人,如今脸色也沉了几分,表情凝重。
常伴君王之侧,聪明如他,早从永德帝不动声色的面庞下敏锐的察觉到了帝王的心思,这是真的动了这个念头。
封侯拜相?
他这个丞相还立在此处,若非有永德帝默认,谁敢如此羞辱他,将他与一个还未及冠的黄毛小儿相提并论?
李凌峰有再多的功绩又如何?他尚未及冠也是事实,这番话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永德帝暗中授意,让这姓蔡的匹夫存了心羞辱于他?!
蔡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了第一个反对的人,竟然真如李凌峰所说,是欧阳大学士。
欧阳濂脸上的胡须抖了抖,他手持笏板站了出来,声音有些焦急,开口道,“陛下,微臣知晓李大人之功,可蔡大人所言不可啊!”
永德帝抬起眼皮淡淡的看向他,看得欧阳濂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才听见君王玩味的声音响起,“哦?欧阳爱卿觉得有何不可?”
欧阳濂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永德帝到底如何看蔡巍刚刚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李大人有功社稷,理当按功行赏,可他尚未加冠,为政时短,经验不足,又无根基,若是此时封了侯爵,只怕京中世族争锋相对,于李大人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啊!”
欧阳濂自动省略了拜相一说,毕竟彭桦站在这里,蔡巍冷不丁的甩了人家一巴掌,他可不敢再打彭桦的脸面,也没有这个胆子。
拜相就李凌峰这会儿的资历来看,确实还不够,但蔡巍说出这两个字,其实就是李凌峰存心授意的。
因着明面上李凌峰与蔡巍没有交集,又加上朝堂之上,他猜永德帝定然会问蔡巍,所以便让彭桦以为,这一切其实是天子的意思。
彭桦不会因为此事迁怒蔡巍,李凌峰也能趁机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他彭桦再大,能大过头顶这片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