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喜催促的话语响起,两人知道无法再从他口中打探出什么消息来,韩震渊皱了皱眉,也没再废话。
他开口道,“崔公公说的是,既然如此,还请公公引路。”
三人到御书房的时候,永德帝正坐在御案的后面面色无波,韩震渊与萧祁云跟在崔德喜身后给永德帝见了礼之后,崔德喜退到一边,两人这才看见御书房此时已经站了几位官员。
萧祁云忍不住暗暗抬头打量这位大夏的君主,下一秒,当看清被大夏军士扣押在永德帝御案之前的两人是谁时,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韩震渊也看见了那两位身着大夏服饰的南朝随从,两人此刻嘴里塞满了布巾,被大夏禁军扣押跪地动弹不得,对上萧祁云阴鸷的目光时身子抖若筛糠。
韩震渊只瞧一眼,眼中当即震惊大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众人审视的目光落在他与自家殿下身上,他心中当即明白此事或许与南朝有关。
韩震渊的冰块脸忍不住有了一丝龟裂,他迟疑了一瞬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不知我这两位南朝的随从犯了何事,他二人初来乍到,如有得罪,大夏尽管告与本将军,本将军自会好好教训他们!”
不得不说,韩震渊不愧是被南朝国君指派来辅助萧祁云的重臣,即便心中再没有底,他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反应了过来,这话里话外,无不是装傻充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不过他这话一问出口,就被李凌峰的一声冷嗤打断。
刚来御书房,他就拿到了今日‘唱红脸’的剧本,这会儿正是他上场表现,在永德帝面前刷好感的时候,李凌峰自然不会放过。
他冷笑一声,厉声开口道,“左将军这话是想把我大夏当傻子糊弄不成?你等远来是客,我大夏诚心诚意,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没曾想我朝视南朝为手足,南朝却弃我朝如糟糠,竟然狼子野心,派出密探刺探我大夏之机密……”
说到这里,李凌峰停顿了一下,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韩震渊,目光愤怒,气势惊人的质问道,“左将军说这两人初来乍到得罪于我朝,我想问问将军大人,这刺探他国机密在南朝也只算是‘得罪’吗?”
李凌峰这话铿锵有力,气势逼人,让韩震渊忍不住愣了一下,刺探大夏之机密?
这是何时何地发生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面色难堪,却默默不言的自家殿下,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面上神色却是沉了下来,冷声反问道,“李大人切不可妄言,我们远来是客,李大人如此给我南朝泼污水,敢问李大人有个证据?!”
小主,
韩震渊平静的心绪因为突如其来的此事已经乱了,却咬紧牙嘴硬的反驳,他不可能任由对方‘污蔑’,否则一旦承认,南朝还有何颜面可言?
呵呵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李凌峰闻言也不着急自证,反而指了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南朝探子冷笑了一声,他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开口问道,“左将军问我朝要证据???”
“既然如此,本官倒是想先听将军解释解释,为何这两位萧三殿下身旁的随从,会身着大夏服饰,混迹在我大夏平民百姓之中四处探听消息?”
“……”
李凌峰这一问,众人当即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南朝探子,这两人确实是南朝人,也是萧祁云身边的随从,虽然不面熟,但若让在鸿胪寺照顾众人起居的大夏官员或是其他使臣来指认,一面之缘总归是有的。
韩震渊措不及防被李凌峰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瞬间哑口无言。
萧祁云此时早已面色大变,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被刘燮给坑了,什么大夏对大汶使臣严加看管,什么大汶出手不方便,双方应该合作双赢,不过是打着幌子,想让南朝背锅罢了!!!
看完李凌峰的表演,欧阳濂与彭桦等人都没有出声,永德帝对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才扯了扯嘴角,一脸和善道,“三殿下,左将军,你们二人也应该知晓京畿重地,不得擅闯,此二人如今还身着我大夏服侍,若二位不能给朕一个说法,朕也只能亲自写信问南朝君主要个说法了……”
永德帝声音和善,眼里却是一片冷冽,他这话一出,萧祁云的脸色当即就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