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凌桬。”

有一道清越的声音像一道凉气拨开在她心中潮湿的迷雾。

她茫然抬头，入目是唐书亚的那张脸。

他的脸上出现了她不曾见过的表情，为难，疼惜，还有沉痛。

“凌桬，签字吧，你不签，他们也不好办。”

凌桬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的眼泪连绵往外涌，这几天，她仿佛就掉光了她一辈子的眼泪。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手一直颤抖着，连笔都握了几次才握得住，就这么恍恍惚惚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唐书亚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如刀割，眼眶也逐渐覆上一层薄红。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抱在怀里。

凌桬没有挣扎，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唐书亚抱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过来，跟凌桬说道：“家属，病人想见你一面。”

凌桬面色陡然巨变，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韩肃要交代遗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