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神色倏而变冷,同样抬手,只见城楼之上像是凭空出现了数不清却训练有素的兵士,齐齐在城楼之上架好盾弓,对准的方向,正是城楼下的兵士与主帅所在。
“放。”
没有再给反悔的余地,御景煊口中轻描淡写吐出一个字,继而,所有拉满的弓都对准宫门下射去,那些正以木桩撞击宫门的兵士,难逃箭伤,有的甚至直穿后心倒地。
御翎皓微眯起眼眸,晦暗阴沉的光中夹杂着凌厉,同样抬手下令,只见身后的兵士弓箭手齐齐列队阵前,也朝城墙之上射去。
御翎皓身后有此次同他班师回朝的七万大军,在没有事先安排布阵的情况下,这个皇宫之中,御景煊又能调动到多少兵力,即便是硬碰硬,御景煊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御翎皓策马后退,身前有弓箭手与盾包围保护,不慌不忙地下令支援宫门口的兵力,尽快将宫门打开。
这是一种宣示与挑衅,御景煊再次下令:“若有违逆进攻者,勿论何人,杀无赦。”
抬手,接过张吉送上的弓,御景煊对着城楼下御翎皓的所在,臂力渐渐将弓箭拉满。
这不急迫的片刻,是给御翎皓最后的机会。
“四弟,本宫不曾料你为了登位竟然颠倒黑白,使卑鄙手段,与自己的手足同胞为敌,更不惜牺牲自己的将士。此刻收手,本宫还可不追究你身后一兵一卒之责。”
这话里有玄机,实则有打算在最后收回人心之意。
御景煊是当今太子,即便随御翎皓刚从瞿山关赶回的将士得到的消息称先帝之死与之脱不了干系,但兵士们随着御翎皓一起进攻皇宫也已经是大不韪,诏月今后到底是谁登位,目前实无定数,此刻太子殿下说若愿意撤兵,就不会追究他们这些士兵的责任,这多少会在军中造成动摇。
“御景煊,你既身为太子,是日后的储君,便该深知己任。瞿山关一战,你却缩首留守皇城,是我替你远征边关,如今大胜归来,在城外却得知惊天消息,父皇中毒身亡,哀痛不已。”
御翎皓握着马鞭的手直指城楼之上御景煊:“父皇突然驾崩,此事与你是否有关,你心中最为清楚!身为人子,更为人臣,我必定不能让如此弑父篡位之徒登上我诏月国君之位,今日此刻一切,只为肃清叛逆,无各人私利,你莫要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