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许久,颜乌才开口:“俺们要的是制造恐怖,叫他天天活在恐怖中,没一刻安宁。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的,颜乌指着对面对牛犊子道:“你去对面。咱俩同时射伤那五个打手的一脚一手,之后,趁混乱,你跑近草棚,用弹弓打,今天吓也要吓他个半死。”
牛犊子一听,这下来劲啦,呼地起身,像猴子一样灵敏朝对面跑过去。——十几年在孟富家当长工,把青春全埋在那里,却过着牛马不如日子,满腔仇恨长年郁积,这一发泄如若堤坝溃坝,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对面,牛犊子朝颜乌举弓箭示意,颜乌也举起弓箭。
两个人非常默契,举起弓箭,“嗖,嗖”地射向打手,顿时打手“哎哟,哎哟”惨叫声砸地而起,凄厉乌鸦鸣叫同一时刻划破天际,在山野回荡。
草棚里的孟富,乍听到乌鸦凄厉鸣叫,打手的惨叫声,晓得灾难又来了,他恐慌得立马像条死狗趴在地上不敢动荡。
长工们眼睛直了,错愕得呆若木鸡,不知道天底下发生了什么事,片刻工夫,刚刚还耀武扬威、狗仗人势拿鞭子抽打他们的打手,突然天外飞箭射中他们……
外边打手们身上痒得在地上打滚,加上伤口,那惨痛声是一波冲击一波传进草棚,撕裂孟富的心。
此时此刻,孟富心头比谁都明白,打手们自身难保,已经救不了他,他只能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敢做声,心急如焚盼儿子能来救他,躲过这场从天而降的大灾难。
当牛犊子的弹弓小石头打进去时,孟富以为鬼进去抓他,更是蜷缩成一团。还好是趴在地上,否则,牛犊子的小石头会把他孟富打成筛子,能捡回一条命,也得脱了十八层皮。
天快黑了。
长工们见孟富还没有露脸,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大胆的便跑到草棚门口叫他。
听到长工叫声,本来想站起来像个人的堂堂走出去,无奈,不知道中午没吃饭饿得双腿发软呢,还是因为恐惧,孟富双腿哆嗦得无法站起来,只得像狗一般狼狈爬出草棚,脸上横肉绷得紧紧的,眼睛惶恐试探地看了看四周,见天已经发黑,又不见了打手们,战战兢兢问道:“他——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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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个长工嘲笑呛道:“上午出鬼了,乌鸦叫的时候,他们被天上飞来的箭射中,像孩童撒泼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后来大伙儿光顾干活,没看到他们跑哪儿去了。”
心头明白打手们跑哪儿去,这时孟富没胆量迫使自己凶起来,哀求口气叫长工们把他扶回家去。
长工们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一路上故意磨磨蹭蹭,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到村子还有一大截路要走。孟富这么一个大富大贵财主,这样的夜里,他哪走得了,结果摔了几跤,脚崴了,手也脱臼,身上小伤更是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