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看我脸色不好,闷油瓶只是大概给我讲述了一下他们刚到古潼京时候的情形。

闷油瓶和黑瞎子两个人直接坐的火车从巴乃一路到巴丹吉林,他们也是塔娜带路,但再中途,黑瞎子就就叫他一起走了,黑瞎子这个人对于闷油瓶来说,行事作风很怪,虽然他们从陈皮阿四那里一起共事,但是没有人可以说能绝对的了解黑瞎子。而且他似乎知道许多内情,所以闷油瓶并没有反驳他,而是跟着一起来到一个移动的海子前。他们两个人一起潜伏在海子里,随着整个海子移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里有一个巨大奇怪的石头。

这个石头他说出来的时候,我先是愣了一下,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在我从墨脱回来找寻找对于汪家的人的场地时,在一个摄影展上面,认识的一个叫做蓝庭的姑娘,她跟我说的。在她的讲述当中,那是一个充满魔幻色彩的地方,她的朋友在这里出现了问题。而这个时候在这里等待的人是黎簇苏万和杨好。苏万似乎在那里等了他们很长时间,而且还准备了他们的装备,他们石头后面发现了一个裂缝,这个裂缝通向的是一个水潭,而水潭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大门。而那个大门上的雕像是两个夜叉的雕像趴在门上,闷油瓶过去查看大门的情况,发现门上用一种转子锁锁住,打开机关的时候里面有八十八道如钢刀一样的丝线,而打开转子锁的锁芯就在整个丝线的正中间。正当闷油瓶打算伸手破坏这个锁的时候,黑瞎子突然拦住了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闷油瓶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们张家的信物,一种可以代表族长身份的信物。

天杖。

但是和他手里的那个天杖又很不相同,这个东西看起来年头更久远,闷油瓶皱眉看向黑瞎子,这是他从张家古楼里带出来的东西,连闷油瓶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但是黑瞎子却把它拿了出来,在闷油瓶不解的眼神当中,黑瞎子拿着那个天杖,插进了转子锁当中,而那些丝线也停止运作,只是简单的咔嚓一声,转子锁开始旋转,从锁芯当中有一种红色的液体开始沿着大门上的缝隙蔓延,最后将整个大门涂满,然后门上的夜叉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吼声,从它的口里喷出一种紫色的烟雾,然后大门上的机关转动,夜叉缓缓的将大门打开。

这是六道达摩洞的地狱道。

而在门打开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潭水竟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闷油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猛地回头,发现水池像是沸腾了一样,从底下冒出了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染红整个水池,而更可怕的是,他隐隐感觉到水池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于是他很果断的叫所有人快跑,黑瞎子带着三个小孩先一步跑进门内,闷油瓶拔出自己的刀守在门口,从水里出现一个巨大的物体,但是这个物体只有隐隐的一个形状。闷油瓶小心翼翼的退进门里,这个身旁然大物也跟着他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门里,而这个东西一进入“地狱”的大门之后,那个东西终于有了形状。

闷油瓶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一个简单的形状,我一看就觉得冷汗下来了,这个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之前长在我背后上的东西,是阿鼻修罗。我脑袋里瞬间就出现了当年看见的那个雕像,它好像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一样,我猛的往后一缩,看见闷油瓶那双淡然的眸子,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有这种反应,我也看着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接着说。”

闷油瓶继续讲述,阿鼻修罗出水之后,其实并没有理会他,他本以为会经历一场恶战的,但是它只是直直的走向深处,把闷油瓶给忽略了。虽然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这东西似乎对于他并没有恶意,然而危机也是这个时候产生的。因为从水里出来的,不只是阿鼻修罗,还有一种蓝色的巨大的虫子,这些虫子数量太多,而且似乎有着非常的智慧,它们的目标明确,朝着,闷油瓶冲过去,他知道一个人根本杀不死那么多虫子,他只能选择逃跑,但是他不能选择黑瞎子的路,于是他选择了其他的路。

然而这个地宫里错综复杂,他在躲避虫子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奇怪房间,那个房间太大了,里面有一个悬挂在中心的肉球,他先是被肉球震惊到,然后意识到有些不太对,这个东西周围有丝线,像是蜘蛛这一类的昆虫所结的网,而那些虫子追着他也来到这个房间,闷油瓶环视房间,这个房间在整个地宫当中显得非常突兀,这里更为现代,但他来不及思考,因为肉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感应到了那些巨大的虫子已经到来,而那些虫子落在肉球上,闷油瓶发现房间的上方有一个通风口,他反应很快,先一步跳上去,一脚踹开通风口的盖子,然后钻了进去,通风管道非常的宽敞,宽敞的可以让一个人在里面奔跑,他顺着管道跑,也听见身后传来的虫子追他的声音,这虫子数量很多,他回头看了一眼,想用自己的血来击退虫子,但是这些虫子只是后退了一下,然后它们意识到只要覆盖住他的血液,就能继续前进,而且在整个通道内散乱着大量的石料,这些石料看起来像建造这里的工匠留下的,有一部分整齐的码在两边。而他经过的时候,原本窝在石头里的虫子也突然复苏了过来,这些虫子一路追着他,闷油瓶就一路跑,一直到后来他发现前面的通风管道变成了铁皮,而且逐渐变矮,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跑错路了,但是这里没有岔路口,他只能一路继续跑下去,然后他就遇见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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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开头看向我,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看向他,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觉得黑瞎子很奇怪,像是故意把我支开。”

他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意识到有些问题,虽然黑瞎子一直在给我留下线索,但是这个人一直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当我意识到黑瞎子奇怪的时候,我也忽然意识到,解雨臣这个人也很奇怪,这整件事里面,看似是我在向他求助,但是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好像他给我铺了一条,让我去走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可能会傻呵呵的按照安排前行,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这现在的我才不会让他们如愿。

从小花给我的理由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张大佛爷在张家古楼和古潼京藏了东西,为了破坏张家本家的风水,但是如果只是为了破解佛爷的局,小花和瞎子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以我们与闷油瓶的关系,是一定会帮助他的,但是他们选择了一种引导的方式让我们来这些地方。这如果只是关乎于张家的风水问题,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避开闷油瓶,小花也好,黑瞎子也好,他们在接触闷油瓶之后只是把他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就与他分开,而我这边也是,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小花和我一起从医院出发,而不是他先走,然后我被德国人带到这里来,他再与我汇合。而且汪灿的情况也很可疑,距离我除掉汪家,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汪灿如果活着,他应该很容易的就能找到我,这几年我搬到了福建,但是我的喜来眠一直在网上十分活跃,许多驴友到我这里打卡,而且我在圈子里的名气打了之后,更多的人知道我,我在喜来眠与他们见面,或者签名也有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身影,就算他不上网,他也应该先找到我杭州的家才对,而不应该是我长沙的父母家,没听说成年人打架打输了还告家长的。

我把这些一条一条的列了出来,点着黑瞎子和解雨臣的名字,这两个让我想不通,他两个人的计策我觉得我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我是完全不明白,这不像是他们能想出来的东西,我总觉得在这个之后有一个更大的谜团,而这个谜团背后藏着一个人在暗暗操纵着。

“我们先走吧,不管怎么说,不管我们怎么想,都不如直接找到他们直接问来的直接。”我说着站起身,但是后背一阵抽疼,我双腿不稳,一下跪在地上,胖子和闷油瓶过来扶我,胖子还道“不必行此大礼。”然后他嘶了一声道“你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裂开了,我刚想起来,闷油瓶却按着我的脖子,又把我按着跪了下去,说了句“别动。”胖子有点急道“这是怎么了?”闷油瓶没有理他,他把我的衣服掀了起来,我的背后觉得一凉,像是有大片的血渗出来了一样,胖子又是嘶了一声,我被压着,又回不了头,只能憋屈着问胖子“怎么了?”胖子并没有回答我,但是他的表情非常凝重,这时候我看见地上的影子,是闷油瓶拿着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把我身上的绷带割开,绷带被他丢在地上,上面都是血,我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怕更着急了问“到底怎么了?”平时话多的胖子突然变得沉默了,在我鬼喊鬼叫许久之后,他才说了一句“天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伤口感染了?化脓了?还是我的后背整个不能要了?”他越不说我越着急,但是无论哪一种我几乎都能接受,而且也没必要瞒着我,就算是腐烂了,或者留疤了,也没有关系,但是他这样说,我心里的不安感更强硬,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形成。

然后胖子才开口道“你的后背怀了,怀了个鬼胎。”

我的脑子嗡的炸开,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那个棺材里,鬼婴并没有完全的被除掉,他还在我的背后,还连接着我的身体。闷油瓶用刀尖试图把我背上的鬼婴分离,但是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从我身体里长出来的,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连接着我的血管和脊椎。

“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我一边问,一边颤抖着把我的手机递给胖子,胖子一开始还想挣扎一下,说“要不别看了。”但是他话刚说完,闷油瓶就接过手机拍了下来,递给我看,我能看见我后背上的皮已经没了,露出红色的肌肉组织组织,但是在肌肉当中,能隐隐的看见里面有一张婴儿的脸长在上面,和上一次不同,之前的鬼婴是一个成型的婴儿,逐渐长成阿鼻修罗的样子,但是这个则更像是一个成型当中的婴儿,更像一个胚胎。

“没有办法分离。”闷油瓶将匕首收起。“肌肉组织和血管是相连的。”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我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就有感觉,这玩意一直跟着我,虽然我一直催眠自己,我后背传来的疼痛可能只是伤口裂开而已,但是这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闷油瓶松开了手,我终于能坐起来,回头看向他,而他也正看着我,似乎是用眼神在询问我怎么办,但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许黑瞎子对于这种诡异的事儿更有经验,但是我现在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纱布递给胖子道“先把它包起来吧,我不想还没找到解决的方式,我先感染而死。”

胖子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眼神看我,那样子像是同情,又像是心疼,最后还是帮我重包扎起来,最后还不忘给我系上一个毫无美感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