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顾言舟下意识屏住呼吸，推开地牢门。

入眼就是地上蜿蜒的黑色铁链。

而铁链禁锢的源头是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的墨发少年，白皙清瘦的脚踝被戴上了铁铐，一如初见。

看着曾经被他救下过的言昭，他忽然就在想，难道这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或许他在第一个副本的暗室中救下恶魔，不是意外，而是冥冥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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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了他会见到殷睢。

正如他们还在组织时，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他和殷睢，曾经互为对手，到现在的互相扶持。

他信缘分天注定，却不信命。

他不愿意成为异界和组织的傀儡，殷睢也绝对不该，他一定会带着殷睢离开这里。

并，毁掉这里。

顾言舟一言不发，用银刀斩断铁链。

言昭抬起头，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眸，倒映着顾言舟的身影。

他弯了弯眉眼，声音很轻，“阿舟，你来了。”

顾言舟顿时心神一震，与言昭对视。

“你……”

即使话没有说完，言昭也明白顾言舟的意思，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却又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门口的顾青云察觉气氛奇怪，想了想，还是关上门，给他们让出空间。

“阿舟，我很想你。”

言昭外表的殷睢伸手，将顾言舟揽入怀中，“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顾言舟没有回应，埋在殷睢的脖颈处，眼眶酸涩。

殷睢轻拍着顾言舟的背部，“阿舟，你已经很棒了。”

“真的，辛苦了。”

顾言舟甚至害怕面前又是一场幻境。

但熟悉的感觉，和发烫的尾戒让他终于相信这个事实。

即使还未真正见到殷睢的本体，在此刻，心中缺失的那部分还是得到填满。

他紧闭着双眼，眼尾泛红，抱着殷睢的手逐渐收紧，显得脆弱又无助。

过了许久，一道破碎的声音，如喟叹般在殷睢耳边轻声呢喃道：

“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