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什么是值得特别引人注目的东西,而龙案上那一堆奏折奏章,以及不断在案前打着转儿的朱厚熜,陆斌其实更想做的是拔腿就走,他表示看到这些就头痛。
可惜,朱厚熜这混球是万不会放过他,他从自己在门口探出头来开始就直勾勾盯着,就盯着......
没奈何,陆斌只能走进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在犹豫个几秒钟,这丫能直接扑出来。
“参见陛下!”
朱厚熜那丫眼睛瞬间就是一立,跟做贼一样,蹿出来之后把御书房的左右太监一撵,孟智熊出去看个大门儿,就留下自家原来的几个侍女在内,把个门闩栓牢,窗儿也锁住。
“去你丫个陛下陛下的,再听得一句陛下,你哥我就得发疯。
“嘿嘿,哥,咋这么大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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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娘的,今天一天,我这肚子里揣了一肚子鬼火,给老子换个爹,亏他们能想的出来!”
“这不是早就有预料的事情吗?”
“虽然是早有预料的事情,进京就有那苗头,可我他们还是被这帮人给气到了。”
“他们咋说?”
“这帮大臣,把皇明祖训拿出来,指着一条兄终弟及说事儿,认为因为我不是朱厚照那死人的亲兄弟,法统上说不过去,必须得认我叔为爹,认我婶为娘,我得入先帝孝宗皇帝的嗣,才在法统上没有问题。”
“你又咋说?”
“我特么当时就问了,那我家兴王的位置,你们准备怎么搞,那狗贼杨廷和,居然说先让我一个叫朱厚炫先当兴王,等以后我有了儿子,可以让我第二个儿子在入兴献王的嗣,承袭我爹的王爵,特么以后我有儿子,我儿子得管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弟当爹,特么管我叫叔,草!”
“那其他人又咋说?”
朱厚熜一愣,冷笑着看向自己那越发惫懒肆意,恨不得跟条懒蛇一样游到榻上的弟弟,眼中闪烁起危险的光来。
“你......要不要哥给你整两瓜子,坚果,你躺着听好不好?”
“也行......啊......别卡脖子,咳咳!好了,兄长,我这就正经点儿,那个兄长,今天多少人说这个事儿啊。”
朱厚熜异常愤怒的看了一眼这小王八羔子。
他也肆无忌惮的穿着鞋子,呈惫懒状在榻上做装死状道“礼部尚书毛澄,大学士梁储,华盖殿大学士杨廷和上了折子,定国公徐光祚、寿宁侯张鹤龄、驸马都尉崔元这些人,迎奉我入京的,祭祀大礼,朝堂议事这些人全在。”
“够呛啊,张太后的人,文官集团的人,武勋贵族的人,除了你老朱家亲戚之外,基本都想搞你一波啊。”
“愁啊,快愁死我了,理咱是争不过人家,该想啥招儿呢?”
“打住,打住啊,哥,我得声明一点,人家是想要给你换个爹,可不是给我。”
“你丫想死了是不是!”
陆斌极不屑的拱了下腰,侧过身寻摸一番,发现果真没有能吃的蜜饯,枣糕之类的东西之后,立刻更为不爽。
“嘁!那可都是你老朱家的文武大臣来着,我这小身板,还不够资格给人家盯上爹的呢。”望了一眼那双鬼火再度幽幽的眼神,陆斌还是极无所谓的道“话说回来了,你老朱家大臣不都喜欢银子吗?实在不行你就使俩钱试试?啧啧!清正官员,想必家里会缺银子的吧。”
朱厚熜愈发觉得,自己可能是需要同自己乳母,或者陆叔叔沟通一下,他认为自己是镇不住这小子了。”
“老子不得钱使?银子给他们花?我自己还不够花呢?糖霜作坊,宝衣局迁移,养活兄弟们,养活咱们私设的兵仗院,还有收购粮食,哪一样不要钱?特么给钱给旁人,也行,啊,也不是不行,你小子那月俸,零花钱之类,反正你要着也没用,我给你花了算了。”
“诶诶诶!这可不成啊,这绝对不成,你看你又急,只晓得找我麻烦。”
朱厚熜心说好样的,总归还有个能拿捏住你的把柄“嘿嘿,这不是你说要贿赂官员吗?我又没 多余闲钱,只好找你打这个秋风。”
陆斌有些奇怪的望着他“哥,你莫不是糊涂了,你堂兄朱厚照那么大个豹房,那么阔个私库,更别提现在的张太后手头上肯定还握着一个内帑,你当真就做那冤大头,白白奉送给文臣,后族这些人?”
朱厚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懒散的劲头从骨子里抽了出去,绷直了身子从御书房榻上立了起来,口中兴奋的惊呼“对啊!忘了还有这茬儿!走走走,咱们先去皇宫里存放财宝的内库府去瞧一眼!”继而怒道“你这臭小子,总往外出溜,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现在才提醒我,真是该当重罚。”
“你急啥,咱们的钱总归是跑不掉......”
“诶诶诶!打住!打住啊!弟啊,我得声明一点,人家是留给我的遗产,可不是给你,你待会儿陪我去看一眼过过眼瘾就行了,别那么不要脸。”
陆斌怒火腾!一下蹿了上来“你丫居然敢克扣我的财产,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