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在屋外听到门内传来的竭力压抑过却还是无法收住的哭声,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外没有再进去。
声音从呜咽变成嚎啕大哭,而后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彻底消失。
穆星又多等了十几分钟,给娄康乐留足了处理情绪的时间,才推门进去。
“怎么去这么久?”
娄康乐背对着他,正在拆床单,说话时仍带着鼻音。
“肚子饿了,在楼下偷吃零食来着。”
娄康乐哼了一声,“说谎。”
他转过来,并未掩饰自己刚哭过通红的眼睛,冲穆星张开手,瓮声瓮气的喊他:
“来。”
穆星走过去,抱住他的腰。
娄康乐将头埋在他颈侧,很小幅度的蹭了蹭,像是在撒娇:“你会觉得哭是很丢人的事吗?”
“没有。”穆星说,“我只是怕我在场,你放不开。”
情到深处,谁没哭过似的,他比娄康乐哭得还多,要丢人也是他丢人。
“是会有点。”娄康乐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刚哭过。
眼泪不是软弱的象征,它只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
娄康乐捏捏穆星有些冰凉的手,说:“外面冷,你就待在客厅就行了,不用跑那么远。”
“嗯。”穆星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想着想着,穆星忽然捧起娄康乐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还有些红的眼眶,和平常没太多区别。
他忽然又有些不高兴了。
“不公平,我都在你面前哭过几次了,还没见过你哭是什么样子。”
“哭不就是哭的样子。”娄康乐不自然的挠挠脸,“丑得很。”
穆星不依不饶。
“我不信,除非你再哭个给我看。”
娄康乐将人搂进怀里揉圆搓扁,嘟囔道:“别闹。”
风卷过,最后几片银杏叶飞在半空中,两人抱在一起,从窗口看去像是一幅画。
秋天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