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意识到了高量能级,赶紧单腿一蹦,将柴安往肩上一扛,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距离战场三百米之外。
柴安给自己找了个掩体,很谨慎露出半个脑袋来,去观察贞义楼前的战况。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第三境的修炼者对战了,至于这么小心吗?”戴宗笑着问道。
“以前本王哪次不是到鬼门关前面,跟阎王爷打个照面儿回来的?当然要小心啊!少废话,快去帮洛千户吧。”柴安催促道。
杨五郎腾空而起,一番挥舞手中的棍子,在天空的晚霞,搅动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状。
“喝!”
运力如山,杨五郎双手握棍,从天而降,猛然挥下。
看似是上到下,一个方向劈下来的,但其中却蕴含了佛门轮回真意,如果洛无涯不是盲人,从她的视角看来,杨五郎这一棍,是自从上下前后,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劈过来的,根本躲无可躲。
可惜,洛无涯是个盲人。
令人产生空间错乱,眼花缭乱的障眼法,对洛无涯来说,起不到任何效果。洛无涯感受着战场范围内的能量波动,明察秋毫。
在洛无涯的脑海中,杨五郎此时,是一个朝着自己急速冲来的火球。
古琴亮起幽幽地暗光,忽地飞到洛无涯的身前。
“沧浪浪!”
洛无涯双手连弹,在古琴的琴弦上迅速拨动,巨量的音波攻击,就如同压力巨大的喷泉一样,朝着杨五郎喷涌了过去。
音速攻击,后发先至,音波携着如刀如剑的锋利力道,来到了杨五郎的面前。
“啊!”
杨五郎大吼一声,忍受着无数锋利的音刃从自己的身躯划过,依旧一往无前地朝着洛无涯挥下棍子。
“嘭!”这一棍,将地面直接劈开了一道十米多长,半米多宽,深不见底的壕沟。
戴宗在杨五郎的棍子,差点儿击中洛无涯之前,用鬼魅一般的身法,将洛无涯抗到了旁边,躲开了这一棍。
金光落下,杨五郎上半身的肌肉,如同铜金合金打造的一半,熠熠生辉。他的僧袍,已经无数音波刃切割成为碎片,散落一地。
正当杨五郎双眼警惕的盯着戴宗和洛无涯时,刚刚被他一棍子,打出来的深深地壕沟内,忽然有飞出一声音波攻击。
猝不及防,躲闪不及。
音波刃,精准地击中杨五郎的印堂,在他的双眼之间,竖着划开了一道切口,鲜血飞溅而出。
即便杨五郎一身横练体魄,被这么一击,也好像脑袋被狠狠地挨了一杠子,一阵头晕眼花。
“五哥!”
“五叔!”
“夫君!”
七位杨门遗孀一看,脸色大变,全都着急地呼喊道。
如果换了普通人,这一击,脑袋早就像西瓜一样炸开了。
洛无涯对着杨五郎身前的壕沟伸出手,五指凭空一握,她那把古琴,嗖的一下,从壕沟内飞了出来,落回了洛无涯的怀中。
戴宗抓准了杨五郎被打得恍惚的片刻时间,施展急速身法,单腿一蹦,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刺到了杨五郎的身后,以手为刀,砍在了杨五郎的玉枕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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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五郎顿时感觉意识迅速熄灭,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此昏倒,但还是凭借着意志力,大吼一声,再次站直了体魄:“啊!贫僧一定要救她们走!”
洛无涯双手再次快速拨动琴弦,无数的音波刃,在空中形成天罗地网,朝着杨五郎再次攻了过去。
很明显,念力修行者的攻击,单次杀伤力有限,但命中率高,而武者的攻击,杀伤力很高,但需要蓄力,对自身的体力消耗巨大。
戴宗配合洛无涯,在杨五郎打出一波攻击之后,冷不防地冲过来敲闷棍,下黑手,非常难缠。
“啊!”杨五郎浑身的金光再次亮起,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打得虎虎生风,将洛无涯发射过来的音波刃悉数接下。
音波刚歇,杨五郎来不及喘息,就发现戴宗如影随形地,来到自己身后,对着自己身上的穴位,冷不丁又是一击。
“呃……”
杨五郎被戴宗偷袭得手,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用棍子撑着身体:“你们以一敌二,胜之不武。单挑,敢吗?”
戴宗轻蔑一笑:“我们不是秦毅,只在乎是不是胜利,至于是不是胜之不武,这个不重要。杨五郎,你走吧,今晚,贞义楼里的女孩儿,你一个也带不走。”
“朝廷鹰犬!贫僧,跟你们拼啦!”杨五郎再次挥舞起手中的棍子,朝着洛无涯和戴宗砸去。
“作为第三境的大修行者,一旦失去了获胜的信心,那战斗力也会直线下降。”洛无涯精准地感觉到,杨五郎体内的真气,因为他的情绪,而变得紊乱了。
“沧浪浪!”
洛无涯一挥手,拨出一道音波飞刃。
“嘭!”
杨五郎被迎面击中,身体直接倒飞出三米多远,然后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再次呕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别打啊!住手!”虞蝶不顾危险,冲过了洛无涯给她们划定的警戒线,跑到了杨五郎身边,对着洛无涯和戴宗喊道。
“小蝶,别过去,危险!快回来!”其他杨门遗孀,纷纷着急地对着虞蝶喊道。
杨五郎狼狈的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额头青筋暴起,双眼血丝毕现:“女施主……”
“我不是什么女施主,我是你娘子!”虞蝶流着眼泪,倔强的说道。
“别傻了,贫僧出家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你作出如此伉俪情深的样子,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杨五郎凄然地一笑。
“杨五郎,你混蛋!”
虞蝶悲伤地推了杨五郎一把,站起身来,一抹眼泪,目光倔强地说道:“我告诉你,我的爱意,明媚,浪漫,美好,热烈,我不论跟谁做夫妻,我都会贞烈贤良,伉俪情深!”
“这一切,是因为我好,任何人成为我的夫君,都会获得我最好的爱意!跟我的夫君是怎样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