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跟尚书大人说,这些银子,是给五百个女子改善生活用的,他要是敢挪作他用,北镇抚司,一定去他家,好好帮他做一次大扫除。”
李峰双手拿着银票,对着柴安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下官,一定将王爷的话带到。这些钱,一定每一文,都用到这五百女子的身上。”
“我们走。”交代完后,柴安与戴宗,赵士程背着杨五郎,离开了贞义楼。
……
回到了靖安王府。
大悲寺的僧众们,一看负伤昏迷的杨五郎,全都关心地围了过来。
“王爷,木易师叔,他怎么啦?”一名小沙弥,对柴安问道。
“木易大师的伤势,不是很重,养几天,差不多就能恢复,大家不用担心,至于其他的,大家就别打听了。”赵士程对僧众们说道。
“怎么能说师叔伤势不重呢?他都不省人事了。”另一个小沙弥,平日里跟杨五郎关系很好,见到杨五郎昏迷不醒,非常地担忧。
“呃,木易大师昏迷,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他被人打晕了而已,你们若是不信,打一盆冷水来,往他脸上一泼,他一准儿能醒过来。”赵士程自信地笑道。
“谢谢你,赵世子。当你小僧还因为你咬木易师叔的耳朵,而记恨过你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你,亲自将木易师叔给背回来。真是太感谢你啦!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你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对着赵士程行了个佛礼。
“啊哈哈,没关系,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赵士程笑着摆了摆手。
“不知是何方妖孽,打昏了木易师叔?下次我们大悲寺的僧人们见了,也好帮木易师叔降妖除魔啊。”小沙弥义愤填膺的语气问道。
“这……天色昏暗,打昏木易大师的坏人,一看本世子赶来了,就脚底抹油,灰溜溜地跑了。本世子也没看到其正脸。算了,你们佛门不是讲究,一切都是因缘吗?木易大师肯定受伤,也是证明他命中应有此劫。”
“至于是谁将他打昏的,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赵士程尴尬地笑了笑,看了柴安一眼,走出了房间。
柴安跟着赵士程,来到了院子。
柴安笑着问道:“怎么?不敢告诉大悲寺的僧众们,是你将木易大师打昏的,怕他们找你报仇啊?”
“别跟本世子嬉皮笑脸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木易大师,你有北燕公使司徒旺,签署的,放弃让大周进宫五百名女子的公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杨门遗孀们,对你恨之入骨?”
赵士程没有接柴安的话茬,而是一脸严肃地,对柴安质问道。
“恨便恨了呗,被七位嫂嫂们恨,本王又不会少一块儿肉?至于杨五郎,哼。”
柴安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他从小有那么多亲人,却不懂珍惜。家逢变故,作为杨门儿子,不知道担起家里顶梁柱的责任,却选择直接撂挑子,离家出走,将全家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华老夫人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跑到大悲寺里,头发一剃,躲清静去了,还美其名曰,为家人苦修。呵呵,本王对于这种行为,真的是嗤之以鼻!如果不让他吃这一番苦头,本王的气儿不顺!就是这个原因!”
赵士程有些吃惊,在他心中,靖安王柴安,基本上不会因为别人的道德怎样,而产生什么情绪变化。
像那些,在王府的粥棚前面,化妆成难民的懒汉们,吃的都是靖安王府的粮食,柴安都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去理睬。
像杨五郎二十年前离家出走,这种跟柴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却把柴安气得,不惜再次得罪七名杨门遗孀,也要设计教训杨五郎一顿。
“师叔醒啦!师叔醒啦!”小沙弥跑到屋外来,对柴安和赵士程报告道。
柴安和赵士程走进屋里,杨五郎一看,目光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
“木易大师,靖安王若是真的想害你,又岂会让本世子将你背回来?你一个人,到户部劫人的行为,也太不理智了。”赵士程有些埋怨的语气,对杨五郎说道。
“阿弥陀佛,是贫僧不理智,如果不是靖安王和赵世子及时赶到,贫僧已经带着一众遗孀们成功逃走了。”杨五郎阴阳怪气道,语气中,满是对柴安和赵士程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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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将屋子里大悲寺的僧众,都以伤员需要安静为由,赶了出去。
“五哥,本王知道,现在不论本王说什么,你应该都听不进去。只希望,你能看在户部距离靖安王府这么远的距离,赵世子亲自将你背回来的份儿上,先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柴安将司徒旺代表北燕,签署的放弃五百女子的公函,拿了出来。
杨五郎接过公函,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又难以置信地仔细辨别了一番公函的真伪,最后一脸兴奋的笑容,对柴安问道:“不是,妹夫,你有这好宝贝,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啊?有这封公函,可以将五百名女子,平平安安地放出来啊。”
赵士程一看杨五郎,翻脸比翻书还快,白眼一翻,揶揄道:“哟,将这公函拿出来,才能把人放出来,多麻烦呀?木易大师直接去劫,多快呀?还可以借着被官兵抓捕的机会,周游列国,到处旅游呢。”
杨五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告罪道:“是贫僧考虑不周,差点儿闯了大祸。两位见谅哈!”
如果杨五郎今晚劫人成功了,那五百女子的性质就变成逃犯了。就算到时候,柴安将这封北燕的公函拿出来,五百女子也依旧是戴罪之身。
而且,犯的还是破坏两国和平之罪,即使遇到大周有重大喜事,朝廷大赦天下,都无法脱罪。
通过这次,杨五郎被修理了一顿,柴安对他的气,也算是出了。
柴安对杨五郎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下来:“五哥,你别怪本王迟迟不将公函拿出来,这份公函,对于你来说,是换杨门遗孀们回家的通行证,但,对于本王来说,这也是目前,能将本王的娘亲,从辛者库中,救出来的唯一筹码!”
“因为只有一个筹码,只能赌一次,本王输不起,也不能输,所以,本王必须要在陛下最需要这份公函的时候,再将这份公函拿出来,才能换取最大的价值。五哥,请你理解。”
杨五郎一听,顿时脸色一变:“靖安王,你说,宁娘娘进了辛者库?怎么会这样?”
当年,柴安降生不久,还是杨五郎,一路护送宁弗的车驾,从北燕回的大周,一晃过去,已经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