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家没了后,来这处的粜粮籴粮的多了还是少了?”
“当然比以前更多了。前朝时,遇到水啊旱的,还有朝廷赈济,可是现在,什么都靠百姓自己扛过去。
一些以前有家底子的人还好些,那些没奈何的,有顶人头到军中去的,有卖儿卖女的,还有其他种种无奈不堪的,无不是为了活下去。
但无论是大旱还是大涝,到这儿的粮食只多不少。不知咋的,活却没着多。”
大汉的话说得很是笃定。
“大概是梁家没了多久后褚帮开始你们的活的?”
“他们什么时候没了的我们说不上来,具体多久?大概就是半月前后的事吧。听那些被他们抢过去的客户说过,好多活都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包给其他什么人,再赚差价。
人们只看着他们的生活好了许多,甚至他们带头的那两个还多纳了两房小妾,穿金戴银的,日子过得滋润得很。最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的从客户那抽的佣金,却没见涨。”
来来去去就耗子尾巴那么多点刀币,在韩翊看来,这事情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更何况半月前,正是梁家覆亡之时。真是让人头疼。
“半月前,你们见过梁家人没?”厨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韩翊又补充道,
“我问的是,包括梁家人以及为他们办事的那些人。他们有没有出现在上下游码头附近,或者是县城里?”
大汉沉思了下,“这个,我们倒是没有注意。我们做的是最靠近货品的活,我们能见得着的大多也是那些为他们办事的人。
不过,这些和梁家人有什么关系?记得梁家还在时,他们的活,我们和上游的都有接,也从来没有坏过不得越界的规矩。”
韩翊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他的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