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吉时,不能说出来,反而用吉语化解,也是华夏很多地方的习惯。
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强挤出笑容,忙回道,
“借二位的吉言,小老儿这就把那打鸣的宰了,久久地炖了,给二位爷送去!”
韩翊从袖口处掏出两粒金瓜子,递到掌柜跟前的案几上,
“掌柜家的那鸡,是个毛色油亮冠子红润的,我馋了好久,在这,我就谢谢你了。
再买一只吧,毕竟传舍里南来北往的客商还得靠着鸡鸣声算着时辰呢。”
掌柜的笑容这才重新灿烂起来,他忙吩咐伙计把事情做了起来。
回到住处时,小柒的脸色却难看得紧,
“那鸡我看了,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它跟前的另一只冠子长齐了快打鸣的,也没有乱叫。这事不寻常,我们得小心为上。”
经年的老鸡,差不多得炖上一天,白天传舍里人来人往,梁家人要动手也找不准好时机。韩翊与小柒抽着这当口,美美地补了觉。
傍晚时,掌柜的亲自把鸡汤送了上来,韩翊与小柒草草地吃了,换了传舍官奴的衣裳,从窗户里跳了出去,然后去往屠掌柜的所在。
“诶,我说,那两个,忙活一天,工钱是几个刀币?”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宛城的,但又夹着点东边的腔调,韩翊便呛道,
“怎么,还想抢我们的衣食不成?没错,我们传舍里除了能拿到一般人的工钱,伙食也比别处高出一截。时不时地还有官老爷的打赏,逢年过节的也有礼物领。
不过呀,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能进得了传舍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县衙里官老爷的三亲六邻的,你消了那念头先!”
洛阳也有传舍,与宛城这样的大城市里的大同小异,韩翊早就摸得门清,这时候正用得着,随口就来。
对面那声音沉默了下去,韩翊偷偷地拽着小柒作离开状。
“我要送你们场大富贵,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