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看出来了,汉国的那些个间者跟松子的关系不一般,到了这一步,要么梁家的人死,要么她死,没得选。
“不用你揭发,汉国和楚国从匈奴买得的马匹,都得从她手上过一遍。”
韩翊觉得美妇人脾气上来了就跟小孩子一样,他想敲打敲打她。
美妇人伸手要去抓刀,却被韩翊踢得远远的,
“要去匈奴不?我帮你!月氏那头有不少梁家人,我没说错吧?”
美妇人脸色沉得吓人,她没有吭声。
“不久后匈奴就要与月氏一战。月氏是曾经和现在都是塞北的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匈奴需要月氏的消息,也需要梁家人的消息。”
好半晌,美妇人才恨恨地扫视了梁家众妇人一圈,“我去!”
那眼神,看得先前还傲骨铮铮的梁家人直一个啰嗦,瞬间蔫了下来。
松子扶着被她砍伤的美妇人出了刑室,看着天边血样的红霞,好半天才问道,
“还能生不?”
美妇人没有否定。
松子说道,“妇人生养,最怕的就是受寒。当年我在匈奴受训时,含雪卧冰的,落下了病根。
看你那般地喜爱孩子,你可想好了,匈奴比不得华夏温暖,一过夏天,寒风呼啦啦地刮,像是要把人骨头都刮一层皮起来似的。
这一去匈奴,你可能真的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可想好。”
没等美妇人开口,松子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美妇人在房门口站了半天,抽泣了半天,好容易等情绪平稳了,又走了回去,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先前被韩翊踢远了的那把刀,早就被一个离它最近的梁家人拾起来,割断了手上的绳子,一刀一个地了结了其他人的性命。
然后,自刎了。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们?就这么个死法,太便宜她们了!”美妇人对着虚空质问着屋里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