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骄本来还沉浸在幸福的梦中,谢宴礼将她抱起来,突然失重,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待发现眼前的人是谁后,她第一反应便是反抗。
可一天除了出都督府之前吃过一点饭之外,一天她都不曾进食,身子的气力早已软绵绵了。
可她还是挣扎着,想要让谢宴礼放下来。
“先回去再说好不好?你脚伤了。”
谢宴礼的嗓带着几分卑微,低低地哀求着她。
沈青骄怔忪了一瞬,但很快便冷声道:“不用,你放我下来。”
“骄骄……”谢宴礼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语气也满是无奈。
没能挣脱他,沈青骄脸撇向一边不看他,才继续说话,“你别以为你将周槐安拉下马,让他斩首示众了,便以为我就原谅了你,你自己清楚,那永远都不可能。”
“我没有那个意思.”
即便没有宋家之事,他和周槐安亦是站在对立面的,他将他拉下马也是迟早的事。
帮她报仇,不过是顺带的事,他并没有打算以此来挟恩以报。
但他确实是有一点私心,想着她宋家的仇人死了,她便不用再想着复仇了,是不是可以尝试着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可此刻,这个希望似乎要破灭了。
但他还是想先带她回去,至少她想离开,他先为她准备了钱财也好。
她这般空手而去,要如何生活?
还有司密局,对她的追杀令是否还在?他都要弄清楚!
她想离开,起码是要安全的才行。
可沈青骄就没有他想得那么多。
于她而言,现在是死是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宋家的仇人已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活下来了,死又何妨?
“既没有那个意思,便把我放下。”
“先回去再说,放心,你若不想留,我不强迫。”
说罢,谢宴礼更是紧紧了抱着她的手臂,抬脚就往山下而去。
沈青骄想要再度挣扎,他的嗓音再度低低传来,“我已经几日不曾睡好,此刻身子也是强撑着,你再动,我不敢保证,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滚到山底下。”
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滞一滞,视线也忍不住上移,落在他下巴处。
肉眼可见,青色的胡渣覆满了他整个愈发锋利的下颌线,往上移,面颊清瘦,眼底更是青黑一片。
他的模样很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