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也是这样相信我的,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你也不相信,也还是要亲口来问我。”叶暻心底最狰狞的疤痕,经年以来从不敢触碰的痛处,终于还是要由自己掀开“可我还是骗了你……”
不知不觉间,叶暻已是泪流满面。
“昭昭,你看呐,表里不一的人,单凭双眼是看不清的......我们从前日日相伴,你那么谨慎细心,都未曾察觉我的异心。”几句话下来,叶暻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痛,太痛了,自己给自己盖棺定论,用只言片语,将年少时的心动、所有的真情实感,永久地尘封在了一片名为“谎言”的废墟之中。
顾翎昭心脏突感一阵刺痛,胸口窒息的滋味也愈发严重。
她一向清楚叶暻怕什么,不敢听什么,所以当她想伤他的时候,手中的刀一向无往不利。
可在此刻,她看到那柄刀被人在对面握住了刀尖,那人用更大的力气,将刀子带进了自己的胸膛......无形的血看不见鲜红,却一样触目惊心。
“你可以说我小人之心,说我心思卑劣,只是人心险恶,为达目的能谋算伪装几十年的大有人在,你不能不提防乔沛!”
“够了!”顾翎昭声音尖利地打断他“生死有命,无需多言,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叶暻的声音戛然而止,排山倒海般的无力感,直接压弯他的脊梁,让他再提不起一丝斗志。
若有人冥顽不化,一心想要撞至南墙,那么规劝之人便应该适时罢手,遵守天意,顺其命运。但如果那人是自己最爱的人,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他又该怎么办呀?
“要我派人请你离开吗?”
“好,我走......今晚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吧,贸然打扰,抱歉啦。”
顾翎昭瞳孔微缩,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语气却不改强硬:“你就是在多管闲事!趁着天黑,赶紧下山吧。”
叶暻整个人失了生气,走起路来没有任何声音,如一道幽魂般,直接飘出了门外。